“这……这小孩能不能哄哄?”高健有些不忍心。
秦以川没有哄小孩的经验,荀言想了想,将小男孩放下,手心一转,用法术凝出一个棒棒糖来。
这棒棒糖没有甜味,但是哄一个小鬼头多少还有点用。
等这小鬼好不容易不哭了,秦以川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拿着根本没有味道的棒棒糖,却没吃:“我叫小安。”
“那个男人是你什么人?”秦以川放低声音。
“是我爸爸。但是我不要他做爸爸!他不要我了,他要把我从窗户扔下去。”小安不甘不愿地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秦以川问道。
小安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好久之前。他说要和我玩,抱着我放在窗外,要扔下去,我害怕,说不要这么玩,但是他不听,说我跳下去就能飞起来。他骗人的,妈妈都说过,小朋友绝对不能靠近窗户,摔下去会很疼的。后来是隔壁家的婆婆回来,他才放下我的。”
秦以川继续问道:“但是他还是害死你了?”
秦以川这话又问到了小安的伤心处,小安撇撇嘴又要哭,荀言沉默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小安隔了好一会才把眼泪憋回去。
“我在房间睡着了,但是很冷,他把一个热火盆放在我的屋子里,关住了门。火盆烟好大,好呛,我打不开门,求他放我出去,他不肯放,还锁住了门。后来我很难受,很想吐,喘不过气来,房子很闷,慢慢就睡着了。”小安委屈地说道。
高健险些冲上去揍翟远:“他妈的姓翟的你还是不是人?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房间里烧炭,活活让孩子熏死。我他妈的但凡早知道一丁点消息,别说生意,我非他妈打死你不可!”
翟远本就心虚得很,被小安的鬼魂一吓,再加上自己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股脑地被抖搂出来,又急又怕,种种情绪掺和在一起,竟然一时承担不住,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晕了过去。
高健一腔子火气没处撒,只能冲着昏过去的翟远踢了两脚,连声骂晦气。
那两脚秦以川没拦着,但为了防止这孙子被吓出个好歹,他还是得打120,等救护车来了,想了想又打电话报了警。
杀人偿命这种事天经地义,就算小安真的要了翟远的命也不算违背天规,只不过鬼魂若沾上人命到底影响投胎。
小安还是个小孩儿,没必要为这种人渣搭上后半辈子,所以他的仇,还得靠法律来报。
原本谋杀亲生儿子这事儿,翟远做得极其隐蔽,事情已经出了十几天,没人听闻任何风声。
但是人做了亏心事总会心虚,虽然自信没有证据,但自从孩子死后,翟远就多少有点心神不宁。
原本不信鬼神的他也有点犯嘀咕,便借口看风水,托人找了个阴阳先生。
这个阴阳先生很难说是忽悠人还是真有什么真才实学,一进门就说他这房子的次卧有阴气缭绕,有点像死过人的。
翟远被戳了痛处,不敢表现出来,只好装作极其迷信的样子,给阴阳先生包了个大红包,请他帮忙处理。
阴阳先生收了钱,不仅让他把原本屋子的陈设布局都改了一遍,还特意提出,次卧里的东西要是想处理干净,就要找到一个青铜人俑,将魂魄封存起来。
翟远只是个做金融工作的,哪里弄得来这种东西,只能又加了五千块,让阴阳先生帮着牵线打听,最后阴阳先生不知怎么就联络到了高健。
高健带着东西过来给他验货,盘桓在房间里的小孩子便真的附身在了这个青铜人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