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安心了,这是一様的眼神。
「他们跟你说了诅咒的事…」他抿著嘴努心不让自已因为兴奋和幸运感有得意之色。
「我可能在做梦,」她皱眉看远方只窘迫的这样答,连笑容都没有。
卫斯理用力踩著坚实的黄土地,方圆二哩因久覆冰雪现在纵有草生长起,也只有豆点大,只有远方玫块地生意盎然。
「我自已不敢奢想,所以到死前只希望你平安出得去,毕竟你是被我无端拉进这一团乱里…」两人毕竟不是真得很熟,话也难说得太白。
「可能是因为玫瑰还活著。」她火红著脸回指窗边,一朵小红花轻轻在和风中摇摆。
「你又没死。」她低著脸,不要看著这个人,才会觉得是在跟卫斯理说话。
「看样子我现在是二十六岁,本来想如果跟老——跟那位女士道歉后是五十六岁,那跟你——也怕没有希望。」现在连他都对老巫婆改用了女士的敬称,手上用了劲握实那小手。
见她都回避看自已,又笑著道:「还是我再把脸遮起来,你看了习惯些。」
贝儿这才微露了笑,低了低脸:「我想回家了。」
他为难不语,忽然撕下自已的长袖破分成长片,真系在脑后盖住半张脸,那双眼在激动,手重握紧她:
「别走!我不想再回恶梦里。当初在恨里,不稀罕这一切,直到你来这里,我便——真想再得回人身。
想对你说的话,我写了留在书房里,但到最后那一刻都没敢拿给你,怎么敢,以我当时那样,去开口我奢想你…」
他这样表白了,她那心事被众人公开知晓的委屈才稍平复,但一切仍极荒诞,才十天,互不认识的两人就能相爱,诅咒里九个怪人骤变和二哩地忽然——
「这些可能其实是我在作梦。」她仍执忸著轻语,待看到半蒙的面上那双眼,又红了脸低头,再确认一次他的眼色、发色,咬住唇——八成在作梦。
但这双手来握的感觉和他是一样的,
想留人的眼是一样的,
模样截然不同但那寛肩看来依然可全然容住她。像她在冰地上晕又孤自挣起,他忽然来把自己完全收拢,好似她是个婴儿全然稚弱,被放进粉色的有帐摇篮…,
或像在往温室的路上把自己紧在怀里,珍惜谨慎的如在待朵需轻手好对的玫块?
她能不能留在这个男人身边…?
「知道那两首曲子谁作得吗?」他重握紧那双手:「你来了之后才作的,没曲名的那首是听你老哭时写得。」他又藉事要留人:「再弹给你听,让你学学 !」
「骗人。」她红脸坚决的望远方说。
「打赌?」那双九成像的眉眼在笑
「骗人!」她仍只这样说,憋著嘴角忍著欢喜。
「那就打赌,」他笑著轻柔的将她的指捏起盖印,
「老天作证!
赌输的人
得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