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了吗?」白袍人在门外轻问。
她轻轻嗯一声,停了佷久才回过脸,门边早没了人。
她在屋里缝衣,听著书房的门关上,脚步声离开,便暂搁工作小心随入书房,在十几列几如壁面大的书架间好奇察看。
白袍人大约是知道她心情低落,借给她的书都是内容幽默,现在她看见这里中有些翻译名著,欢喜的取了一本往窗边去,却听到屋角泠泠一声:「那本被我撕了几页,你挑别本吧。」她吓一跳,把书放回去转身便要悄悄走。
听到白袍人在角落极轻地笑了一声,她听著这声无端笑,认为是在嘲笑自已昨晚回那句「没怕」的大话。
缓缓撇转头望见他的白袍下摆,在屋最角的那张桌边,离她颇远。
故意要再拖延一下再走,又走到第二排书架去找书。
「如果要看小说都在第五排。」白袍人又说话,但一直坐在原处。她稍作犹豫,仍往第五排去,发现很多西班牙文的老书,翻译名著也很多。
「今天头还晕吗?」他在那端问。
「一点点。」她轻声答,思考著要不要在此时致谢,昨天看到书桌上的书后她开始有点尴尬,这人挺好,但前三天她恼气他的时侯居多。
「想看什么自已拿吧。」白袍人话愈泠淡她愈放心,他自已也在看书,根本不搭理她,她就在书架间移动像只小鼠,蹲坐著窸窣的翻著书页,
等找到一本中意的,继续寻下册时,由书缝间却见白衣就在对面,心猛跳了一下。
白衣又绕开了,自顾说一声「拿不到就说。」
待她终于看到下册,书就在书架上最高的一排,当然是拿不到。
先看完上册再说吧。她还是没开口,缩头缩脑的出了书房。
将补好衣服拿去还给莎莉时,见待洗的衣篮里有几双白手套,指端都破开了口,她一并取回,细细补了再偷放回衣篮内,回到屋里桌前,脸又红了。
那取不到的下册书,已端整放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