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许可她才敢走出到小石室以外的地方,小心的踏著雪地缓行日光里,在一片望去处处相同的雪白中 ,也不知要行向何处。
无事的两老女仆远望她穿著老莉莎的旧大衣偊偊独行。
老莉莎说起当初这大衣花了多少钱,穿起来多么显高佻,接著看见不远方那小女子在白茫一片中抬手揉眼,忽然晕了,倒进雪地里。
所见都在眼前旋转了起来。
她痛苦的合上眼,握紧拳,眼睛纵闭上,脑中仍有黑影继续腾腾的回转。
她咬唇留著苦泪不敢睁眼,独自试著闭眼由泠硬的冰地上极缓的转身,然后侧撑起上身,哭泣著要在闭眼眩晕中站起身来。
老仆们一阵骚动,唤来了白袍人。
白袍人手捏袖尾先抺去她脸上札人心的数行泪,接著一把捧抱起,大步进屋抱上囚禁房的白纱帐床内。
「怎么了?」白袍人声音听著泠淡,眼里愧疚。
她泪数行往颊边一直落,闭眼痛哭著:「我想回家。」
但依然没落下个求字,她此刻不求这个狠心的白袍人。
「先回答你怎么了?」白袍人命令著。
「我的病又犯了,我得回家,吃药。」她摀脸侧身缩著痛哭。
「说清楚,什么病?」问的人声音专断,将鹅绒被为她轻轻覆了,覆不了不似前两日还压得住的哭声。
「我不知道,发作起来便眩晕,所有东西都在脑子里一直转著,睁眼也转,闭眼也转。」特别是在此处被囚禁时犯病,身不著家的悲伤,更让她苦受愈剧,失控的放出哭声。
那呜咽哭鸣好像琴箱被震动,不尖不涩,他分析著这种少女般的哭声,这女子年岁应该二十了吧。
白袍人紧牙垂眼,琥珀金丝眼在反省著,反省出一层黯然。
「家里的是什么药?」也不是非不让她回家,只是她对自已的症状描述得不清不楚,该先问个明白,
「爱力莎草根。」她哭得发呕,他疾取个桶让她吐一吐,为她拭净脸。
闭著眼的白净脸,原来的粉玫唇色现在激动咬忍著、哭著,变成经典红玫色,是个美好的小模样,只是哭了,眉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