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之间，纪少泽已经嗑掉一碗牛肉面，小菜也只剩一点点，他率性的起身离去，还不忘对老板交代：「钱跟那位小姐算！」

丁晓薇气得想骂人，但纪少泽已经骑著机车，噗噗的走了。

气死人，这男人长得人模狗样，怎么老做这么没脸没皮的事。

纪少泽回到瓦斯行，洪伯小心翼翼地给他两张单子，两张发票，说：「这两边各送一桶二十公斤的瓦斯过去。」

纪少泽将单据抽过来，看一眼上面的地址，在内心计划行走路线时，洪伯又说话了。

「那个......阿泽......」

「干嘛？」

「现在还在用桶装瓦斯的，都是老旧住宅......」

「然后勒？」

「里面都住老人比较多......」

「所以勒？」

洪伯一句一句断断续续的话语，让纪少泽失去耐心，他皱起眉头烦躁的说：「洪伯，你话可不可以一次说完？寿命短一点的人，都听不到最后耶！」

洪伯抖得更厉害了。

「就是，你送瓦斯去的时候，可不可以有点微笑，老人家比较不会害怕，可不可以穿件能盖掉刺青的衣服？」

「什么？」纪少泽一听，不自觉得加大了声音。

「不要也没关系啦！」洪伯赶紧往后退一步，脸色惊恐，手抖的比中风还严重。

纪少泽比著手臂上的刺青不满的问：「刺青怎么了？这是艺术，艺术捏！」

「我知道！我知道！」洪伯点头如捣蒜。

纪少泽又比著自己的脸说：「我就长得英俊潇洒带点凶，是我愿意的吗？」

「我理解，我理解。」洪伯头点到都要掉到地上了。

看洪伯都要哭出来的反应，纪少泽叹了一口气，说：「好啦！我会对客人笑的啦！但我不是卖笑的喔！」

「我明白！我明白！」洪伯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小子比以前好说话多了。

「嗯！」纪少泽撇了撇嘴，将单据塞进口袋，扛起瓦斯放在机车后座，捆绑好后，往叫瓦斯的人家骑去。

左拐右弯来到一个平房前，确认地址无误后，他下机车先按响了门铃。

一位白发老妇来开门，看到纪少泽惊讶的啊－－了一声，紧张喊：「我家没钱，我家没东西可以抢！」

纪少泽：「......」

有点想发怒，但脑海想起了洪伯说要笑、要笑，他将唇角咧开到耳边，露出白白一的排牙齿。

「阿婆！我送瓦斯的啦！瓦斯要放哪？」

「你是不是诈骗？」白发老妇惊慌失措。

纪少泽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忍著一口气，将瓦斯行单据拿出来展现给白发老妇看，又比了停在门口的机车。

「阿婆，我真的是送瓦斯的啦！

瓦斯要放哪？」

白发老妇这才相信了他，巍巍颤颤的将手比向厨房方向。

「我带你进去。」

「阿婆，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