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叽叽喳喳:“比利时就是布鲁塞尔广场、啤酒、巧克力、华夫饼、鲜,我们都体验过了,鲜嘛体验最多,我们都学会插裁用肥了。”
唐观棋被落地窗外的阳光晒着,好像全身筋骨都松散:
“我还没有学会插,看来得回去和老板好好学学。”
威廉忽然探头往外看:“你们看,这栋楼是不是很适合爬?”
唐观棋还没有来得及打量,威廉已经三下五除二从露台往下爬,脚抵到露台边缘,手抓着栏杆上缘。手移到脚位置的栏杆上紧抓着,脚底就抵到下一层楼的栏杆上缘,就这么一下接一下,直接从三楼爬到了地面。
小李惊讶了一下,却热情道:“我也来。”
她娇小的身影一个侧翻,直接抓住栏杆,唐观棋吓了一跳,从来没有见过小李跑酷,她玩这个太危险了。
但没想到小李敏捷度差但胆子大,虽然身高不及威廉,不能做到手抓上一层楼栏杆底部,脚底就抵到下一层楼栏杆上缘,但差得不多,稳稳当当轻松一跃,真从三楼下去了。
小李和威廉都在楼下,人来人往,看着穿得乖乖的唐观棋,“要试试吗。”
小李在下面跳乱七八糟的庆祝舞,不知道是不是在酒吧和多一事学的,嘴里还骚里骚气勾引道:
“sweetie,come on!”(来吧宝贝)
唐观棋估量了一下,她没有爬过楼,但有一点爬栏杆和爬树的经验。
这栋楼层高不算高,栏杆均匀,按威廉的爬法,确实算好爬的。
她放下起司蛋糕,把草莓编织小包塞在裙带后,试着翻出去。
她整个人真的翻出去的时候,心跳还有点快,下面是整整三层楼的高度,但她抓住栏杆底部,脚往下踮着,居然碰到了下面那层楼的栏杆上缘。
她心里莫名有了底,小李那么娇小都可以,她肯定也可以。
她顺畅地像兔子一样跳来跳去,身上蹭到了一点楼台上的灰。
落地的时候,楼下的人都和威廉小李他们一直欢呼鼓掌,楼上多一事也叫好,餐厅里友善的路人喊着good job(干得漂亮)
唐观棋底下是裤和衬裙,哪怕下楼也遮得严严实实,大家对她没有凝视只是欣赏,她的打扮很温软无害,路人只觉得一个看起来很乖巧的女孩做到了勇敢的事。
她往上看,意识到自己做到了,以后可能还能爬更高的楼,莫名的高兴,像是解锁人生更多可能性。
小李和威廉替她拍身上的灰,但一抬头,对上了提着一篮子鲜不知道从哪来的云欲晚。
看见蹭得一身乌漆麻黑的唐观棋。
云欲晚:“……”
小李看向别的地方,吹着口哨,一脸“别看我和我无关”的表情。
威廉有点尴尬又不好意思,连忙拍拍唐观棋肩膀上的灰,想让唐观棋显得干净一点。
本来也想爬下来的多一事尴尬把迈出去的脚收回来。
云欲晚虽然没有唐观棋高,却拎着唐观棋回去洗澡:“跟我回家,谁让你们弄得这么脏兮兮的。”
唐观棋一路灰溜溜走过几条街跟她回去,但有很奇异的感觉。
回家。
她在欧洲有个家。
洗完澡,云欲晚和多一事他们几个人正在店二楼喝茶吃零食,小李坐不住,看见有苹果树枝条已经伸进窗户,手贱地摘了一个苹果。
唐观棋进去的时候,正好听见云欲晚说:“这么喜欢摘果子,明天去我的果园采草莓蓝莓树莓樱桃,别搬了。”
小李这个傻子不悲反喜:“我们可以自由吃吗?”
“可以,就看你能吃多少了。”云欲晚慢慢悠悠大方道。
小李看那个苹果红红的:“看起来这个果子好好吃。”
云欲晚冷不丁提醒:“和塞维利亚的橘子,德国的马栗一样。”
小李连忙把苹果丢掉。
唐观棋坐下来,好奇道:“现在果园的那些果子成熟了吗?”
“会有一些提前成熟的,怕烂在地里,所以要摘掉。”云欲晚的员工笑嘻嘻插话。
唐观棋本来就喜欢自然的东西,更何况她的朋友们去了,她肯定不能缺席:“我也想去。”
云欲晚扬起美眸睥她一眼:“你以为你不用去?弄得脏兮兮的,明天让你在泥里打滚个够。”
唐观棋第一次有种只能嘿嘿笑的时候,知道对方没有生气,但还是要扮乖:
“原来你除了还做蔬果生意吗?”
云欲晚不以为然:“有个种果子的欠我一百万欧,他名下没钱,我就和保险公司买了个诉责险。”
小李淡定接话:“然后你的保险公司就给了保单保函,你申请了财产保全?”
“对,然后他的果园就赔给我了,才到手两天。”云欲晚点头。
多一事思索着评估:“这果园值一百万欧吗?”
“这个果园有三十亩,没有外债,年产大概在……”云欲晚回忆着。
刚刚还不靠谱的一群人,此刻遇到问题都淡定了,威廉主动道:“姐,你拿给我看看吧,我帮你评估一下。”
云欲晚去拿了相关的账本和文书。
其他三个人闲着,又去门口溜达,此刻已经入夜,小李看着明亮橱窗里的冰淇淋,泪水从嘴角流下。
她满眼巴望地看了多一事一眼,双手像动画片里的人一样合十搓着,多一事一向心软,
“我给你买一个。”
小李立刻像只八爪鱼一样缠着多一事,把他缠进店里:“谢谢英俊帅气的doris。”
多一事好脾气地说:“这是godiva的世界总店,不吃就太可惜了,我记得有样草莓淋巧克力冰淇淋是只有这里才有的。”
唐观棋笑着跟进去。
晚上她给威廉打电话,威廉说过会儿就来找他们。
三个人找了个歌剧院听《图兰朵》但没想到会是荷兰语,他们根本听不懂一点。
恢宏的歌声徜徉在偌大的歌剧院里,饱满又美妙,像是一场心灵按摩,三个人听着听着就睡过去。
最顶层的包厢安静,了八十欧买完包厢里的座位,威廉过来,威廉也听不懂,四个人呼呼大睡,等四个人醒过来已经是凌晨,歌剧早就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