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沈兰棠怕谢瑾一个人不?够给力,连忙在谢恒面前为钱玉娘说?好话。
“这位姑娘原本也是可以逃走的,但是她?害怕连累了?自己的家人,才只?能无奈待在太子府中。”
“所以,我和郎君就想趁着这个机会,把她?和她?的家人送出兆京,此后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沈兰棠这点心里,谢瑾哪里会看不?出来?,他?理也没理,既然?谢瑾已经动手操办了?,那?就等出了?问题再说?。
他?现在心中,感叹的依旧是太子做的事情。
太子他?,缘何如此?!!
以谢恒阅历,这位当朝太子自然?有许多不?够成?熟不?够稳健不?够好的地方,但哪个皇帝没有毛病,没有错事,就说?当今皇帝吧,祁川一事难道他?心中就没有怨言没有失望么??
可也是如今这位皇帝,接过了?先帝手上不?算十全十美的大靖,打压北戎,打击世家,发展民生,让这个国家持续兴盛繁荣。
要说?怨言不?是没有,几十年君臣之?间龃龉也不?少,可要说?当今皇帝是个昏庸无能残暴不?仁的皇帝,谢恒也是不?认的。
祁川一事纵皇帝有千错万错,能够谴责他?报复他?的也只?有祁川的人,他?身为臣子,只?能跟皇帝一同担负这份罪孽。
但这不?是说?谢恒心中就没有一杆评价的尺子,在他?看来?,皇帝跟臣子之?间是君臣, 亦是上下?级,既是上下?级就是同僚,某种程度上都是属于官僚机构,“朝廷”内部的一份子。他?们之?间的争斗都是一窝子人在内斗,而百姓,百姓则不?同。
若以父子为例,皇帝是一家大家长?,朝臣包括皇子都是叔叔伯伯,而百姓,是孩子,而且,是才牙牙学语的孩子。
一个父亲,缘何能在毫无利益纠葛之?下?,仅凭一时喜好伤害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
此非君子所为。
谢恒缓缓闭上眼睛。
“谢瑾要救,就让他?救吧。一个平民女子,本不?该被牵扯进党争。”
沈兰棠心中一喜,用力道:“嗯。”
虽然?谢恒还什么?都没做,道他?的支持本身就是强有力的资助。
谢恒:“你还有什么?事么??”
“没有了?没有了?。”沈兰棠连连摇头:“父亲好好吃饭。”
谢恒心中一梗:都这样了?,你让我怎么?好好吃饭!
两边都对沈兰棠说?收好东西,沈兰棠也就只?能把东西放进她?的宝库锁了?起来?。她?有心关注拯救钱玉娘的事,但又害怕打草惊蛇,便想找些别的事分散注意力。
这日,她?回家挼了?娃娃,晚上回来?,下?人告诉她?,阿依朵公主过来?了?一趟,见沈兰棠不?在家就回去了?。
也有些时日没见着阿依朵了?,第二日,沈兰棠就去了?齐王府。
阿依朵一身华丽汉装从里面出来?:“沈姐姐,你来?了?啊。”
“你心情不?错。”
阿依朵神采飞扬,脸颊生晕,一幅身体精神都很饱满的模样。
“嗯哼。”
阿依朵抿了?抿唇,故作矜持,不?过她?的矜持维持不?了?三秒,就破了?功。
她?拉着沈兰棠道:“我又找到刚开始和左秋实相恋时的心情了?!”
沈兰棠大概也猜到了?,闲来?无事,她?八卦道:“那?真?是太好了?,你怎么?做的?”
“之?前我不?是说?无聊,想冷着他?几日么?,我就冷着他?不?去找他?,他?来?找我我都没理,这样过了?十来?日,左秋实忽然?在一个夜晚从墙上跳下?来?找到我……”
沈兰棠:玩挺花,他?懂你的爱好。
阿依朵满脸兴奋地说?:“他?拿起喝了?一点酒,满脸失落地说?既然?公主已经腻烦了?他?,他?也不?会继续纠缠,你我二人就此别过,从此天?高海阔再无纠葛。”
“我听到他?这么?说?,心中也是不?舍。”
沈兰棠:欲擒故纵,很高端。
“后来?,我听说?他?受了?伤,就借着这个机会去看他?,他?一脸伤心地问我是不?是真?的要分手,他?那?可怜模样看的我心都碎了?,然?后我们就和好了?!”
“他?现在时不?时地就会低落害怕,跟从前比黏人了?很多,真?的非常可爱!!”阿依朵兴奋道。
沈兰棠内心啧啧赞叹,这个左秋实,也是一个人才,怪不?得?大皇子选中了?他?,实在是有些东西。
她?是看出来?了?,阿依朵呢,就是玩,而左秋实因为心中有谋划,陪着阿依朵玩。这两人,一个不?动真?心一个假意哄着,谈个恋爱倒也甜蜜,还狗血酸爽呢。
“对了?,他?还写了?首诗给我,你要看看么??”
沈兰棠如今听到“诗”有点应激反应,但也不?好驳了?阿依朵兴致,就道:“看看。”
“嗯!”
阿依朵很快从房里拿来?了?一封信,展开信纸,里面是一首诗,考虑到阿依朵的汉语水平,这首诗不?是很复杂,整体思想就是表达了?他?对公主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