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晴雪听他说这话，似乎也不惊讶，像是早知道他有这个想法，她站起身，轻轻摇头道：“我们天河派和太上道不一样，派中传承固定，你也知道……”
燕无双低下了头。当然，清静竹他们也想要。
这意思是……大自在魔祖，开辟了新技术，找到了新蓝海，一下子没了竞争者？谢晴雪在一旁点头：“道果本就难以杀死，如今大自在魔祖复活我等已是落了下风，他要成就妖皇，恐怕也不愿意招惹我等。”
“郑法毕竟年轻，个性傲气，若是当场问，怕会碍于面子不会答应。”
之前明德首座一开口，他立马就想明白了。
但郑法不同！虽然郑法的天赋已经足够惊人。
“嗯……”
“我天河派……怕也容不下他。”
看着大师姐的手缓缓握上剑柄，燕无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道：“师姐，我是一点门中传承都没来得及透露啊！”
“我等先辈都试过，可道果本就难成，毫无头绪。”
“郑法此人，看似谦逊，实则傲气内藏……”谢晴雪目光如电，看起来像是早就对此事有所思量的样子。
“妖皇道果早已不存，各大势力，在妖族中传道互有掣肘，甚至……”
谢晴雪睁开眼睛，静静地看他，一言不发。
这话，倒是颇有道理，成空上人听着也点头。
“让郑法来咱们天河派……”
郑法心知出了些变故，果然，就听明德首座道：“如此，我等也只能从长计议了。”
“真算起来，你对我已有两次救命之恩……”瑶池来的凌霞上人笑得可亲又可爱，她也看到了成空上人来此，仿若不经意地说道：“这香火念珠，乃是雷音寺所产，我瑶池和雷音寺同在西洲，还有几分薄面……”
比如仙门，似乎修行了这法门的，便算一种。
道果此物，起码有两方面，一个是法门，一个是受众。
燕无双低语道：“我这不就是……为了参悟祖师秘法么？”
“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谢晴雪目光如剑，看着这个师弟，面色严肃，“你会对青萍剑好的？”
这话稍稍解开了郑法的疑惑，他又听谢晴雪开口道：“道果本就不易杀死，如今他又执掌妖皇道果，恐怕更强些。”
成空上人一开口就是一句挑拨离间。
“可……首座，既然如此，何不等他来求我们？”
燕无双闭嘴了。
之前拒绝太上道明德首座的事情，此时就显得草率了。
郑法朝瑶池的凌霞上人拱拱手，示意自己会好好考虑的，目送对方离开，才转头看向成空上人。
法门或须独有，但这受众说起来竟然极为宽泛：
通明上人在一旁脸色灰暗，要说和大自在魔祖有仇，他通明山都炸了，那算是血海深仇。
燕无双听完，颇有些不服气地嘀咕：“我这样的都可以……”
……意思是，准备跑路了？
又或者九山界内的香火之力，好像也有些关系。
“若是你有兴趣，入了我瑶池，日后多得是这个！”
燕无双此刻却开口了，他似乎也很不理解：“难道就看着大自在魔祖恢复实力？”
明德首座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开口道：
诸人刚刚分开，成空上人就听到了明德首座的传音，他愕然抬头，就见明德首座看着他，表情还有点着急：“你跟他说，他若是愿意入我太上道，我说的条件不变。”
他抬头和身旁的章师姐对视了一眼。
大自在魔祖不知道多少年的生物实验，竟硬生生找到了一条让自家血脉和各种血脉相融合的办法？从此之后，妖族便有一套真正通行的法门？这样一来，对妖族的影响可太大了，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有了这套法门的妖族，才能称之为一族。
成空上人一愣，表情中满是怀疑：“郑法……他是要面子的人么？”
说到这里，她还补充道：“便是清静竹的问题，我瑶池也能帮你应对雷音寺。”
想到这里，郑法心中不由微动，又想起一些现代的传说：
“道果……”明德首座果然知道，“大自在魔祖，要证妖皇道果？”
这念头不过一闪，郑法又听明德首座道：“可……这大自在魔祖如何做到的？”
让郑法有点纳闷的是，一开始大家还打生打死的，如今竟是要鸣金收兵的模样，变化的实在太快了！明德首座长叹一声，“我等仙门，还是最看重人族，祖师们不可能和大自在魔祖消耗实力……这大自在魔祖，以进为退，竟要跳出棋局了。”
若此番猜想成真，大自在魔祖的谋划不可谓不久远。
她想到了什么又止住了，半天才开口道：“你若是看重他的天赋，现在与他的关系已经不错，何必再强求收他入门？”
“你！还！真！敢！”
以前只有他们太上道喜欢弟子带艺拜师，其他的玄微五宗，向来喜欢自己培养。
谢晴雪看着他摇头，又道：“郑法的天赋我也是认的，但我天河派毕竟不同，踏入了我们天河派，恐怕对他也不是一件好事……”
“啊？”
但一尊吐口唾沫都是金元宝的娃娃，谁不想搬回家去？如今，只需要打动郑法便好了！
“……”成空上人满脸不解，“首座，你方才怎么不说？”
“成空，你去找郑法！”
现在的问题是——若是招揽了郑法，门中就多了一尊天地灵根！甚至九山界那能培养出天地灵根的技术，谁知道他们能不能弄出下一株？对九山宗来说，拿着清静竹是有点小儿持金过闹市的感觉。
“更不用说，门中绝不可能像太上道那样，信任外人。”谢晴雪又笑了声，“太上道都未必能够信任外人。”
妖皇之道果，恐怕也正是因此而来，至于那些被血祭的妖族，恐怕只是最后一步，甚至是不怎么重要的一步。
说完转身就走，却听后面传来一声冷喝：“站住！”
如今大自在魔祖成就妖皇道果，比之前更加强横。
“郑法……”
“他既然抢不到青萍剑和清静竹，想要成就妖皇道果，日后怕不会再轻易招惹我等，此事对他没什么好处。”
这理由倒是很现实。
“他不去太上道，原因我也猜得到。”
审时度势之后，竟是准备直接放任大自在魔祖。
成空上人捏了捏自己装了两枚香火念珠的储物袋，一时之间，竟有些自卑。
他还想再说什么之时，通明山那头，一道肃杀的身影跨过破败的群山而来。
谢晴雪仗着青萍剑，看着郑法，如同看着一个贼。
“这个……谢仙子”成空上人看她这表情，呆了下，委婉地劝道，“强扭的瓜不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