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明白,其实白黎是不指望她成才的,不指望她修行历练,甚至不指望她洗脱自己身上的冤情。
她甚至怀疑,白黎一开始对上那地府阴神,并非是轻敌未下重手,而是根本……不想让她追查这件事,因为他有能力护着她,查不查都无所谓。
如果她再懒一点,不求上进,甚至不入玄门,恐怕白黎养猪也是可以的。
突然,前方响起了一个声音,脆生生的少女嗓音,“敢问二位,也是见此处有诡秘,前来替天行道的么?”
乍听替天行道四个字,陌浅还是有点脸红,抬起头才发现,他们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县丞府门前。
而她们面前,站着个俏生生的姑娘,方才问话的就是她。
那姑娘看似与她同岁,一副水灵灵的样子,看着就灵气十足,大大的眼睛闪亮有神,脸颊白嫩得剔透,隐隐透着少女才有的粉红。
她的发髻格外特别,并非寻常的少女双环髻,像是颇用心思研究过,衬得她大方活泼,足够特别,又没失了少女的纯真。
发髻上的发簪,不知是用什么制成,竟是几乎透明的。
而她身上,穿着一套如雪般白亮的锦缎罗裙,月光一照,熠熠生辉。
陌浅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她常年穿的几身粗布衣裳要么灰色要么褐色,已经洗得有些发旧了。
她从来没有裙子穿,只觉粗布裤子穿起来好干活,大半年没做新裤子了,裤子显然有点短,露出了脚踝,还有脚上一双磨毛了边的灰色布鞋。
她给自己梳的发髻,向来都是自己随手挽一挽,家里连镜子都没有,更别提发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