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也一切如旧!”杨正山还是这句话。
“你们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众人沉默。
“既然没有问题,那大家都散了吧!”
说完,杨正山直接起身离开了正堂,去了隔壁的书房。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他这个守备被属下给架空了,无论是城内的营兵还是城外的屯兵,他现在都指望不上。
至于接下来该如何做!
杨正山已经想好了,以静制动。
他初来乍到,情况都没有摸清楚,此时肯定不宜有所动作。
而这些人既然要架空他,要针对他,那自然不会一直老老实实的。他们肯定会有所行动。
这样虽然有些被动,不过却可以让杨正山有缓冲的机会。
徐万福那边可以等着他们出手,可是官厅内杨正山不能什么也不管。
这官厅才是他当前最需要掌控的地方,也是最容易的掌控的地方。
“周仁!”
书房中,杨正山负手打量着房间内的装饰。
与后院的家具相比,这书房中的装饰就显得普通多了。
无论是笔墨纸砚,还是桌椅书柜,都是最常见最普通的。
“小的在!”周仁小心翼翼的应道。
他站在杨正山身后,心里仿佛压着一座山一般,大气都不敢喘。
不知为何,他从杨正山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走吧,先带本官去粮钱科看看!”
随后,杨正山就开始查看起官厅内的情况。
从钱粮科开始,对官厅的银钱、粮食、兵甲、战马、以及人员等等,各方面进行了解。
想要了解这些,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这其中还包含官厅属下的营兵和屯堡的情况。
杨正山花费了六天的时间,才将官厅的情况摸透。
怎么说呢?
目前守备官厅的粮钱物资都还算充裕,这让杨正山松了一口气。
有钱有粮心里不慌。
只要不缺钱粮,杨正山就能稳坐钓鱼台。
至于守备官厅为何不缺钱粮,杨正山大体上能猜出原因来。
曹涵以贪墨粮饷论罪,按理说官厅内的钱粮应该被他贪墨了才对,可那毕竟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
这三个月来,上面不可能不拨粮草。
而现在重山镇其实并不缺粮草,自陆崇德和梁储上任之后,重山镇各级官衙的粮草银钱都还算充足,再加上今年还是个丰收年,重山镇就更不缺粮食了。
所以守备官厅内有充足的粮草和银钱也是正常情况。
当然,他也发现了很多问题。
主要问题集中在账目混乱上,那些账目杨正山只是大体扫了一遍,就知道其中有很多问题。
不过那都是前任的问题,而且曹涵已经被论罪了,所以这些账目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不可能去追究其中的问题,也不会受到之前的账目牵累。
除了账目的问题,还有风气的问题。
或许是因为曹涵被论罪,也或许是因为徐万福的折腾,总之现在官厅内的所有人都显得死气沉沉的,整日一副混吃等死的样子。
摸透官厅内的情况之后,杨正山就准备着手整理官厅内的问题了。
书房中,杨正山伏案书写着。
“大人,您找小的有什么吩咐?”
周仁躬着身子,来到杨正山身前,小心翼翼的问道。
几天的接触,还不足以让他摸透杨正山的性格,但是他能感觉出来这位新上任的守备大人并不是个善善之辈。
所以他面对杨正山时都表现的小心,生怕让杨正山对他不满意。
“那边的那份文册你先看看!”杨正山指了指旁边茶桌上的一本小册子,说道。
“是!”
周仁拿起小册子,翻看起来。
然而就在他打开小册子的一瞬间,神色猛地一震。
随着他的翻看,他的神色愈发的紧张,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周仁,三十八岁,原籍城阳县下河村。
承平六年参府试考中秀才。
承平七年参加乡试,因涉嫌舞弊案被免除功名。
承平八年,通过岳父陈建安的关系进入守备官厅的田科做吏员。
目前家住南城福安街,妻周杨氏,育有四子一女。
长子周维安,十六岁……
次子周维新,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