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打电话问过骆一航爷爷了,他的地随便种,现在种了东西那些刨掉都行,随便大孙子折腾,另外骆一航奶奶刚学了跳广场舞,新鲜劲没过,打算再待些日子。
还有,打电话问过村长奶奶了,说是村里的地有好多,很多人已经把户口迁走,地还给村里了,看上哪块随便租,一亩三四百块,现在还有政策,包地有补贴。
林林总总说了一大堆,张桂琴抱怨说骆诚一上午啥活没干光打电话了,找个机会就偷懒。
“航娃不也上山耍去了……”骆诚刚嘀咕嘀咕想反驳,被张桂琴眼珠一瞪,立马缩回去了。
张桂琴这才满意,扭头问骆一航,“要开你爷家的田?是要拍东西吧,想好种啥子没有?”
骆一航正埋头干饭呢,闻言放下碗筷,摇摇头反问道:“现在种什么合适?”
“不管种啥。”骆诚半截打断,“那田好久没管了,没下过肥,得先种一季豆子。”
“就你多嘴,听娃的。”张桂琴又一瞪眼,骆诚不说话了。
至于骆一航呢,其实种啥无所谓,主要是不能空着,种黄豆固氮嘛,课本上都学过,而且炒黄豆磨豆浆点豆腐,都可以嘛,不会浪费。
所以骆一航决定了,“就种豆子。”
“好,听儿子的,就种豆子。”张桂琴说话算话,说这半年都听儿子的,就真的都听。
骆诚表示“???”为啥说的同一件事,待遇差这么多?
反正三票全票通过,把下面荒地开了种豆子。
那么问题来了。
“爸,豆子咋种,还有咱家有豆种么?”
“……”骆诚无语了,“啥都不会还要在家种田。”
嘴上虽然抱怨,还是详细说了,“先清田,把下面田里杂草石子清一清,然后叫耕机上来翻地,晒两天洒上水,然后点豆子,等出芽芽了再撒肥。”
简单说说就是这样,具体细节间距啊,补种啊,上什么肥怎么稀释之类到时候慢慢讲。
“豆种嘛,看种子站有啥品种,听说现在有六十天就成熟的,不知道产量咋样。”
骆一航大致听明白了,继续问道:“那清田要几个人,多少钱?耕地机找强娃应该有,豆种他那边应该也有,要不下午咱去看看。”
强娃是骆一航中学同学,没念大学,在镇上开了家农资站,他们有几個玩的好的,现在每年春节回来都会聚聚。
骆诚摆摆手,“清田要什么钱,村里叫几个老伙计就弄了,管顿饭就行。耕地机还是叫老赵,500一天出人出机器,豆种让老赵带上来就行了。现在高科技,不用挑”
说着掏出手机,发语音。“七娃在呢不,问撒,有啥豆豆种子,多钱?”
得,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交情,老赵是骆诚的朋友,也在镇上开农资站,可怜的啊,五十多岁了还被人叫娃……
骆诚效率很高,下午的时候,村里人呼啦啦就上来了,虽然只通知了三个老伙计,但是来了十几口子。
不为别的,就图个热闹。
村里这些年,只见一家家搬走,一块块田撂荒,可是好久没见到撂荒的田重新开咯。
只不过,来的人里,不是叔叔辈就是爷爷辈。
一个年轻人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