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陛下,咱们一言为定。”
万贵妃可不会惯着朱见深的坏毛病,说话就要把话给说死,你是皇帝更要金口玉言,绝不容更改。
……
……
丙子日过去,京师太平如常。
主要是因为宁夏发生的事情要传到京师需要几天,张延龄一点都不紧张,因为既然已在历史上发生过,就算因他产生一点蝴蝶效应,也不可能让一场既定的地震消弭于无形。
否则他就不是人,而是玉皇大帝了。
此时已是腊月中旬,家家都在采办年货,老张家也一样,因为张峦奉命前去太医院在京城大街上搭建的诊棚为人种药,平时还要兼着国子监的学业,有点顾不上家里,采办年货之事就由张延龄协同金氏去办。
张鹤龄虽然偶尔也会出面,但只能干点辛苦活,一旦从老娘那儿讨到点银钱就去买好吃好玩的东西,然后伺机跑出去疯玩,一整天都见不到他人影。
这天张延龄刚押送马车运了批年货回来,乃是几袋大米、面粉和布匹等物,车夫可不管卸货,揣着手等候,一切都要张延龄自己卸,等他把所有东西搬到院子里,马车离开,他抹了把汗,到厨房的水缸前打水洗脸。
“怎么不用井水?”
闻声出来的张玗进到厨房问道。
张延龄手上拿着干布,一边擦脸一边笑着道:“院子里的井无遮无掩,昨晚上冻了……姐姐不知道吗?这两天可真冷。”
张玗点点头,又问:“我的事……怎么样了?我是问,联姻的事。”
张延龄好奇打量过去,倒把张玗看得有些羞怯了,毕竟大姑娘家家的当着弟弟的面询问婚事,有点急着嫁出去的意思,让她觉得一阵害羞。
“不是说好了,姐姐只需等着应选太子妃便可吗?”张延龄道,“咱就在京城,要是朝廷给太子选妃,咱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那……爹就没在国子监中寻摸一下?”
张玗显然不想把鸡蛋都放在当太子妃这个篮子里。
如果女儿家的婚姻大事,都要靠那种天上掉金子的稀罕事来撑着,那这样的人生也未免太过离奇扯淡了。
至少张玗不会被老父亲和弟弟几句话蒙蔽,还是要着眼于现实。
而现实就是,等太子选妃还不如赶紧找个好人家,尽快把婚事给定下来。
张延龄道:“父亲刚进国子监,认识的人不多,年后监里又会来一批新人,他们中很多乃官宦子弟,初来乍到肯定想与人结盟联姻,到时姐姐就有机会了……
”姐,问你个事,要是你遇到一个意中人,与其情投意合,不料又选上太子妃……你会选哪个?”
张玗蹙眉:“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说完,张玗不理会弟弟,气呼呼转身走了。
张延龄看着张玗那婀娜的背影,心里也在担心,这姐姐……还真有点与众不同呢!她到底是选择嫁给爱情呢,还是嫁给现实?
就在张延龄琢磨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时,门口传来沈禄的声音:“贤侄,令尊可在家?”
张延龄赶忙迎出门:“姑父,您怎么来了?我爹去给人种药了,娘出门去采办年货,家里没人。”
沈禄道:“快,带我去找令尊。刚得飞马传驿,说是宁夏有灾异发生,因尚未得官府正式公文,尚不确定具体情况。
“李侍郎找令尊去商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