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微微蹙眉,他刚刚来西安城,哪个有这种能力的人会对他出手?
她手中的茶杯被她捏得咯咯作响,仿佛随时都会碎裂,眼神中闪烁着怒火。
观音奴?这说不通,观音奴想杀自己,王府里是最好的机会,而且没必要再给自己化妆。
而这块令牌,就是当年他与沐胜约定的信物,也在朱雄英穿越时跟长命锁一样随身携带。
不过,袁珙不仅仅是一个商人,他在致仕前本身还是侍郎级的高官,所以,在“士农工商”排序的大明,建立这个四海商会恐怕只是他的某种手段,最终还是要达到更大的目的。
几人应声而动,他们找来了外面一辆装载着柴草的推车将尸体摞进柴草里运走,又擦拭了地面的血迹,整个过程迅速而隐秘,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朱雄英并没有收起手中的枪,而是背到了身后,紧紧地盯着四海商会的人问道:“这些人是谁,为什么要追杀我?”
邓氏坐在雕花的红木桌旁,脸色阴沉如水。
愤怒过后,邓氏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商会的人摇了摇头,顺便还解释了一下他的判断依据:“军中用的刀跟民间的刀不一样,握的地方留下的痕迹也不一样。”
邓氏猛地站起,手中的茶杯被狠狠地掼在地上,陶瓷的碎片四溅,蹦到了侍女的脸上,鲜血流了下来,侍女却丝毫不敢动弹。
就在朱雄英跟随商会众人打算乔装离开西安府时,秦王府中的邓氏也收到了消息。
但不管怎么说,跟想要追杀自己的人相比,这些人还是相对可靠的。
侍女颤抖着声音回答:“确实没有。”
眼下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四海商会作为盟友已经是在大明世界最可信的势力了,而且就算真是邓氏想要杀他,他报复的难度也极大,在没有内应进行下毒的情况下,光靠在外面行动,哪怕他手里有狙击步枪都无法从西安城的民居顶上进行刺杀,因为秦王府太大了,甚至狙击步枪的射程能不能覆盖到秦王府的萧墙都是一个问题。
不过,即便对上了令牌,也不能绝对确信这些人可靠,毕竟人心尚且隔肚皮,更何况是隔着两界的盟友。
这些人可都是她的心腹,是以前卫国府的家生子,他们的父辈都是跟着她爹邓愈南征北战的部下,放到现在那就是铁册军,都是绝对信得过的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如何不让她愤怒。
现在并不是发火的时候,更重要的是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她怀疑的目光投向了那个侍女:“你确定没有其他势力介入?我那好姐姐没举动?”
不管怎么讲,去京城都是正经事情,这是他穿越到大明世界的主线任务,而四海商会规模这么大,一定有更隐蔽的交通线,如果有可能还是跟着商会的人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邓氏冷笑一声:“好,很好,那就是有旁人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传我的命令,秦王府失窃贵重物品,全城大搜,另外,每一个城门中所有出城的人都要严加盘查。我就不信,他能插上翅膀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