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观音奴这里,并不是元廷和明廷关系和睦,她的处境就好;相反,而是元廷给明廷的压力越大,她才会越受重视。
“既如此,你且随我过来。”
因为元廷的主要军事力量就是元廷禁卫军和继承了王保保势力的脱因帖木儿一系,她的娘家就是元廷最强的两股力量之一。
毕竟,对于观音奴来说,要么亲戚要么是元廷的,要么就是明廷的,定然都是身份尊贵之人,而这也侧面印证了自己的某些猜想。
同时,朱雄英也对观音奴话语里流露出的信息,感到了好奇。
北元朝廷在捕鱼儿海之战中惨遭覆灭,观音奴的哥哥脱因帖木儿作为北元朝廷的两大军事支柱之一被明军所俘虏,麾下部众亦是折损大半,这一消息传到观音奴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
观音奴的情况很特殊,她与秦王的婚姻没有任何爱情的因素,而是单纯地政治联姻的产物,准确的说,是大明对于北元王保保一系的怀柔。
朱雄英一愣,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接着,他感到一双柔软的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滑动。
这可是封建社会,现代社会的法治在这里根本不存在,人命和财富对于顶级贵族来说不过是一句话就可以剥夺的东西。
“闭眼。”她轻声命令,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威严。
“来的时候,你的模样可被王府里的贵人瞧见了?”
而这些势力也是内讧不断,一开始是孛罗帖木儿和察罕帖木儿相抗,后来孛罗帖木儿被元顺帝杀了,继承了察罕帖木儿势力的王保保开始与李思齐、张良弼等关中军阀集团对抗,还没打出结果明军就开始北伐了,因为与元顺帝关系恶劣,王保保选择据守山西坐视明军北进克复大都,在战败后逃到了甘肃,后来又与元廷冰释前嫌,在岭北之战中重创明军,打的大明被迫转变了战略,十几年间再未大规模出塞北伐,而是致力于蚕食北元在云南、辽东等地的其余势力。
朱雄英睁开眼睛看着铜镜,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得脸上似乎变得不一样了,却又不知具体是哪里变了,虽然五官只是一些细微的变化,但组合起来,整个人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朱雄英得知原委后,他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后便开始祈福。
但是此时自己孤身进入王府,观音奴如果不主动说的话,这个问题却不好问,毕竟亲戚之间也有视若仇雠的,若是关系好的那也就罢了,若是关系不好,恨屋及乌的情况下惹恼了对方,人家下令随手把他打杀了,他又能如何呢?
朱雄英依言闭上了眼睛,只感觉到一股淡淡的香气逼近,是观音奴身上的味道。
随后,又用眉笔和小刷一类的东西不知涂抹了什么,甚至还用一把小刀修了眉毛。
祈福完毕,朱雄英正欲转身离去,身后却传来了观音奴的声音。
身后的观音奴还是那副清冷的模样,不过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满意,她并不想让这个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小和尚因为容貌的因素卷入到更大的风波之中,所以,发了发善心。
“走吧,这幅妆容不要卸下来,早些离开此地,想活着就什么都不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