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贤良招人嫉,留取丹心照汗青!”
“西厂的姜厂公,是真的培养出了一名铿锵铁骨的人才啊!”
“雨公公别走!西厂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啊!”
见这位俨然千古才子的少年公公请辞,百官皆是苦劝。
“爱卿!爱卿万万不可!”
夏皇亦是有所动容,连忙喝道:“刘瑾!你这个狗奴才!你可知罪!”
看到这一幕。
雨淮安嘴角泛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他知道。
这一波,他再一次秀翻了全场!
奥斯卡,欠他雨淮安一座影帝!
“陛下!臣冤枉啊!”
刘瑾哭嚎着,跪到圣驾前:“这雨淮安定然用了什么妖法,改变了形体,以至于蒙混过关啊!这世间妖魔都尚存!九州之大,又何奇不有呢?”
“狗奴才!给朕闭嘴!休得妖言惑众!”
听对方提及“妖魔”二字,皇帝脸色一变,怒斥道。
“这绝不可能。”
方才一名为雨淮安检查身子的首席御侍宫女走了出来:“回禀陛下,方才奴婢们为雨公公检查身子时,发现他不仅早已被去势,且创口极其惨烈,连一丁点都不剩下了。”
这位从一品御侍姑姑出来作证。
全场又是一片哗然!
“哎哟,雨公公太可怜了吧!”
“是啊!被割得干干净净不说,还被别人质疑是假太监!太欺负人了!”
“若是西厂姜厂公在此,以他护犊子的性格,定会与这刘谨拼个鱼死网破!”
“哎,可惜姜厂公老啦,西厂崛起,还得看这位雨督主!”
另一侧,眼见自家主子表情愈发的森寒。
刘瑾涕泗横流:
“陛下!刘瑾八岁被父母卖到宫中,入宫便在您的身侧伺候着,至今已有五十余年!这五十年,无论是在帝都,还是在那偏僻的西南蜀郡,臣都不敢有一丝怠慢!”
“这些年来,外人说我刘瑾阴狠毒辣,但您应该清楚的啊,老身对皇家、尤其是对您,一直是忠心耿耿!”
听了这话,夏皇明显有些动容,一脸沉思状。
雨淮安见状,赶紧道:
“刘公公啊,本督无意与你为难,也请你日后不用再罗织罪名,构陷于我了。”
“不论是在西厂还是宫里,本督都只知为陛下老老实实当差,论玩阴谋诡计,本督确不如你。”
“本督也知道,伱如此处心积虑想将我除掉,是想进一步打击我西厂,如今大可不必了!”
“咱家今日心已死,再次向圣上请辞所有职务,从此远离皇宫,江湖隐居!”
他语气悲怆,再加上吊打一百个小鲜肉的演技,让周围百官无不动容!
比嘴炮?
他雨淮安怕过谁?
“真没想到雨公公竟有这般气节傲骨啊!”
“是啊,原先都以为东西厂,都是阴险下作之辈,却没想到有这般才华横溢,刚直不屈的公公!”
“雨公公,虽为残缺之躯,却有着威武不屈的先贤之风!”
“求陛下明查,不能让这位西厂大才寒心而去啊!”
全场无数京官,神色激动的呼吁道。
这倒绝不是夸张!
在场的大多是文官,先前雨淮安一首缝合诗,本就让他们折服不已,有了天然的好感!
如今,再加上他一番悲壮言语,让所有人成功入戏!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
这些年,东厂横行霸道,半夜三更闯入朝廷命官府邸,随便安個罪名,带回去毒打凌辱一番,是常有的事情!
可以说人人谈之色变!
相比而言,姜武年带领的西厂,行事要规矩得多!
所谓两害之中,取其轻!
夏皇亦是神色纠结,虎目血红的看着膝下的家奴,用内力传音道:“阿谨啊,阿谨,你为何这么糊涂啊,你也看到了,今日这阵仗,你若是平安无虞的下场,只怕难以服众啊”
“陛下,您”
刘谨老眼瞪大,声音都在颤抖:“您是要杀了阿谨么?”
“哎。”
夏皇轻叹一声,却是仍然没有作出最后决定。
他深深的明白。
若真的杀了眼前这个家奴,这偌大的皇宫,他真正能信任的武官,还能有谁呢?
西厂姜武年?
宗务院那几位自私自利,见风使舵的皇族长老?
还是
乾部那两位从来就看不起他的无上大宗师?
与此同时。
见小相公演得如此卖力,一旁的后宫团也坐不住了!
万贵妃率先出战,悲泣道:“陛下!虽然现在已真相大白,但刘瑾当着百官的面,如此辱我清白,臣妾身为后宫之长,国公嫡女,实在气不过,臣妾不想活了!”
说完,便是要拔出一旁侍卫的金刀,自行了断!
一旁的祺贵人赶紧会意的将之拦住,亦是大哭:“姐姐何至于此!雨公公乃是后宫总管,刘瑾此番构陷于他,是辱了咱们所有姐妹的清白!若要死,咱们也要一起死!”
这话一出,周围的后宫妃嫔,除了丽妃之外,都是纷纷上前哭劝。
就连对万贵妃颇有微辞的苏青青,都跑上去当群演了!
场面感人至深!
把雨淮安都看懵逼了!
好家伙!一窝子戏精啊!
不愧是我的好热兵好姐姐们啊!
“爱妃们,暂且息怒,朕这就”
夏皇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完。
只见百官之中,一道魁梧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并转身朝着广场外走去。
赫然便是梁国公万麒!
不仅如此,他手上还拿着那柄太祖遗物,用来斩龙封禅的——冷月神剑!
这下夏皇彻底慌了。
为了这一次能够成功斩龙封禅,获得月神赐福,突破九阳龙神功第八重,他谋划了整整十年!
如今梁国公已到帝宫,天时地利人和!
他怎能容许空亏一溃?
心念于此,他顾不得天子仪表,踏着龙靴小跑了过去:“国丈!国丈您这是要去哪?这还只是晚宴,祭月大典还没开始呢!”
“抱歉,陛下,老臣今日实在有些不适,所以想提前告退了。”
万麒一脸淡漠的道。
“啊?”夏皇一愣,随即感激赔着笑脸道:“国公,今日这盛大场合,可少不了您的帮衬啊!这样!您若是身体不适,先坐下歇息,朕立马传召太医,伺候在侧!”
“陛下,老臣并非身体不适,而是心中不适。”
“心中不适?”
“是的。”
万麒挑了挑眉,看向仍然跪在地上发抖的刘谨:“今日刘公公肆意构陷,辱老臣爱女清白,若是老臣看不到今日之事,有一个合理的结局,这祭月大典,请陛下恕老臣真的待不住了。”
说罢,转身又是欲走。
“国丈且慢!”
看着对方手中那柄诱人的冷月宝剑,夏皇亦是咬了咬牙:“且看朕如何处置!”
「我靠,这老岳丈也是会逼宫的啊,全员戏精属于是。」
雨淮安心中窃喜。
他自然也想趁着这个机会,一举扳倒刘谨,要不然,以这老登的手段,往后的麻烦,只会没完没了!
心念于此,他亦是来到了御前。
没想到,这位看起来身材高大,威武严肃的岳父大人,竟然对着他悄悄眨了眨眼!
雨淮安立马心领神会,一脸悲怆的躬身道:“陛下,还是那句话,臣心力已竭,请辞所有后宫职务!”
夏皇赶紧将之扶起,痛心疾首道:“爱卿!爱卿啊!先前是朕大意了,没有仔细斟酌此事,差点被刘瑾蒙骗!朕此刻痛悔不已矣!你且暂候,容朕妥善处置此事,可好?”
“陛下,臣并非是不愿为陛下当差,而是臣毕竟得罪了刘公公,东厂何其庞大,臣若是留在帝都,今后恐怕不得安生,毕竟您也知道,我这个西厂副督,根基本就不稳啊。”
雨淮安趁势又道。
“爱卿,你放心!”
夏皇冷然道:“刘瑾殿前欺君,诬陷良臣,罪不可赦!这东厂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朕得好好的想想了!”
雨淮安心中一喜,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锦衣卫指挥使陆明昭何在!还不快将这东厂妖人拿下!押往诏狱!”
夏皇大喝道。
“是!”
锦衣卫指挥使陆明昭带着几名千户,来到昔日的主子刘瑾的身边:“刘公公,得罪了!”
“不用了!最后这一段路,咱家自己会走!”
一入诏狱,九死无生。
刘瑾目光凄凉,悲叹一声:“我刘瑾横纵朝野几十年,送走了不知多少对手,便是那姜武年都被我压得死死的,眼看西厂只有一息尚存,却没想到”
“杀出了这么一个天煞孤星!”
“可悲!可恨呐!”
说罢,自行戴上枷锁,朝着宫门走去。
“众位爱卿,听朕旨意!”
夏皇随即登上高台,高声宣道:“西厂雨淮安,蒙受天眷,才盖当世,特提拔其为翰林院大学士正三品,西厂副都督,与其后宫大总管之职共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