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刚才亲眼所见,大皇子要杀焱大人和臣妇还不够,还要当庭杀害朝廷大臣,陛下,此等恶性若不严办,让天下人如何再信服皇权呢?”
“秦菀,休得放肆!这里有陛下裁夺,何时轮到你一介妇人在此大放厥词!”“妇人怎么了?妇人就不是人,就任由你们欺辱吗?”李玉懿站了出来,冷冷的看着开口的孙国公。
孙国公一噎。
酆文君淡淡道:“准许男人杀人,不准妇人喊冤,孙国公是这个意思吗?”
“陛下,微臣认为,其他妇人都有资格喊冤,唯有秦菀没有资格。因为秦国公府有贪赃枉法,通敌卖国之罪!”
沈章忽然站出来。
秦菀惊愕的扭头看着他:“沈大人,你说什么?”
她忽然有种被雷击中的感觉,原来,上一辈子小舅舅被杀是这个原因。
沈章,为何是沈章?
满殿都是惊呼声,紧接着议论纷纷。
恒帝蹙眉:“沈大人这是嫌事不够大是吧?这种事岂能信口开河?”
沈章从衣袖抽出劄子:“陛下,这是微臣查到秦国公府将军粮倒卖给北境的劄子,证据和人证一应俱全。”
恒帝脸色极为难看。
但心里倒是翻腾起来。
秦国公是当年拥护他夺权之人中仅存的地位最高的人,也是拥有兵权的人。
他早就想找机会铲除秦国公府了。
“父皇,定是诬陷!”李皓宇忍不住了,这也太荒谬了。
“怎么,参秦国公府就是诬陷,说谢知衍陷害大皇子也是诬陷,太子殿下这是一心护短吗?”
吕乾坤站出来冷哼:“陛下容禀,沈大人早就查出了端倪,曾经与我父亲商议过,我父亲怜惜秦国公剩下孤儿寡母,秦菀嫁给死人,这才暂缓禀报。谁知谢知衍为了帮秦家,祸水东引,将罪证都栽赃到其他大臣头上。我们这才忍无可忍,将事情真相公之于众。”
大殿里响起议论纷纷的声音。
如今能在朝中坐镇三品以上的官员,百分之八十都是士族或他们的子弟,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全部讨伐起秦国公府来。
秦菀噌的一下站起来,倏然转身面对声声讨伐的众人,怒火中烧,一腔愤懑如狂风骤雨,再也无法忍受。
她怒目而视,冷冷开口,“你不问问,我秦家儿郎和秦家军的先烈们,他们哪一位战死前是为了军功舍命?!在济阳城门口,立着一座高八丈的石碑,上面刻满的名字,哪一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亡?!我几位表弟战死时都是十五岁未及,他们战死也是为了区区利益吗?!他们,为的是我朝国泰民安!为的是大义!”
“区区军粮能换多少银子?我秦家军百万英烈会为了区区军粮向北境鞑子低头!你这是侮辱我秦家军百万亡灵,更是侮辱陛下的护国之心!你,你们才是狼子野心,居心叵测!”
“而我,秦菀仅是一介妇人,不想要财富,不要爵位,我只想要我外祖父、各位舅舅舅母、和表弟们、还有那冤死的秦家军们活着!区区银钱算个狗屁!”
“唯有你尔等利益熏心之人,才会为了所谓的功和钱财而做出阴毒下作手段,只知道下毒放暗箭!你们这种人,死了也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不得超生!”
吕乾坤被少女逼得步步后退,面色煞白。
四周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