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菀心里大惊,酆闵?酆闵?莫不是永成侯那位被敌军抓住威胁永成侯和先太子投降的嫡次子?
难怪,难怪他刚才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瞒着她,原来……
酆文君激动得赶紧一把托住他的手肘,“孩子,起来,快起来!”
谢知衍站起来,眸色阴暗,强压眼底翻滚汹涌浪涛,哽咽道:“姑母,请恕侄儿隐瞒之罪。”
酆文君心如刀割,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死死盯住他那张与哥哥相识的脸,心头梗阻,千言万语,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难怪,她一直对谢知衍有好感,从不怀疑他对李皓宇的好。
原来,这是血脉传承的亲情!
李玉懿与酆闵自幼相识,年纪相当,幼年还一起玩闹过。
三岁那年,忽然看到母后哭得晕倒在宫内,待醒来时告诉她小表哥被人抓了起来,恐怕回不来了,当时她吓得哇哇大哭。
之后就是舅父和兄长战死。
那段黑暗难过的日子,是她陪在母后身边,多少个日夜两人相拥流泪。
长大后她更加明白,舅父一家断了血脉,再无后人。
没想到,一直跟在弟弟身边支持他的人竟然就是小表弟。
她心底如打翻五味瓶各种滋味纠杂在一起,忽想起,看向秦菀。
莫名的觉着就是缘分。
她最心疼的妹妹竟然嫁给自己亲表弟。
岂不是亲上加亲了?
谢知衍缓缓扭头看向秦菀:“秦姑娘……”
酆文君回神,赶紧松开手,也看向秦菀。
秦菀被六双眼睛盯着,满满的殷切期待,有担心、有期望、有不安、有歉意。
她都懂。
秦菀眼眶湿润,上前一步,真诚道:“不管你是谁,是谢知衍、焱云鹤还是酆闵,你就是你。这几个月,是你护着我,是你助我报仇。如今,我们的目标便真的一致了。”
酆闵扬唇,他没看错人。
酆文君激动:“好好,一家人了,都是一家人了。”
四人都激动得眼泪直流,待都平静下来,酆闵做了个手势:“姑母,我们坐下说。”
四人坐定,三双眼睛齐齐盯着酆闵。
酆闵一笑:“我还是以谢知衍的身份出现。姑母还将我当谢世子吧。”
“好,都听你的。你说。”酆文君手还在抖。
哥哥有后了,她怎能不激动。
谢知衍极快的将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说了大概。
原来,永成侯和先太子率领的二十万大军被人误送了军情,深陷埋伏圈,苦战半个月,没有增兵,没有军需补给,最后剩下两千人,且大部分都是伤病。
他们都清楚回不去了。
永成侯便将最精锐的亲信护卫营中誓死效忠的十位高手成为死士,于深夜选了最危险的悬崖峭壁攀爬上敌营,直杀入营夺出酆闵,死士最终就剩下两人,连夜送往汴京。
知道酆闵脱离危险后,永成侯和先太子抱着死志疯狂杀敌,他们仅剩的两千人足足杀了敌军五万,直至最后一位战死,没有一人往后退一步。
两位死士便是苍浪和苍锋。
他们悄然入京后发现这场仗是有人故意陷害,目的就是要害死侯爷一家男儿和先太子,他们两人都不敢轻易将酆闵带回永成侯。
而且,当时他们无法进宫,宫中似乎屏蔽了皇后的视线,他们根本无法传递消息进去。
无奈时,刚好遇到晋文侯和夫人带着年幼的世子在回京途中遇到匪贼,年幼的世子不幸被杀,他们两人也身受重伤,是苍浪他们两人将人救下。
后来晋文侯和夫人知道他是酆闵,毅然收留他,当他为世子养大。
而苍锋悄悄返回战场,收拢了几位打散的军将,还救下十来个人。
他们全都暗暗潜伏回了汴京,利用武安侯留下的财产,暗暗守护在酆闵身边。
晋文侯夫妇从不要求酆闵忘记身份,还暗中帮他建立势力。
从三岁起,他就知道,要为枉死的将士父亲兄弟报仇,光是杀了仇人是不够的。
势必要将整个朝堂扭正,方可避免更多人冤死。
感谢画媚打赏,爱你。
昨天身体不适,今天会补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