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一个七岁女娃口中?
沈瀚几人心中惊呼:不知廉耻。
沈茕茕没注意到他们的神色,还走过去拿起一盒燕窝。
“这燕窝成色真不错,程太傅好眼力,只是……以前程太傅眼力怎么不好?三年前我大哥想拜大姐夫的父亲为师,程太傅却拒绝,还说我大哥学问庸俗。”
“这几年我大哥的学问是全学院最好的一个,不知程太傅可后悔?以前两家只算是姻亲,如今程太傅的大孙子,倒成了我的堂姐夫,这关系也够亲了吧!”
她放下燕窝,转身看向程锦扬。
“茕茕,你大哥学问再好,也只是他自己的,和谁无关,程太傅是皇上曾经的夫子,现在又是太子殿下和其他皇子的夫子,怎有时间教你大哥。”
沈翰冷哼一声。
“是啊,茕茕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我大哥有希望三元及第,成为状元郎,不知程太傅会不会后悔?”
沈茕茕咄咄逼人。
梁氏冷笑一声:“我知道程太傅是绝对不会后悔,但你大哥肯定会后悔。”
“堂伯娘,你这话……”沈茕茕气得说不出话,眼睛一转,笑道:
“我大哥没机会后悔,他一定会在殿试拿到状元郎,至于堂姐夫,是个傻子,一个字不识,大概是永远都进不了考场。”
“说来也是可怜,程太傅是全国学问最高的夫子,程大爷也是状元,唯独第三代成了傻子。我听别人说如果一个人干了坏事,报应会在下一代,现在想来,可能是真的。”
她肆无忌惮地笑,企图看到齐悦几人发怒癫狂的样子。
结果只看到他们淡定自若的模样。
为什么他们不生气?
就在沈茕茕还想指桑骂槐时,程锦扬端起茶杯抿了几口。
他朗朗诵来:“天可度,地可量,唯有人心不可防。”
“但见丹诚赤如血,谁知伪言巧似簧。”
“劝君掩鼻君莫掩,使君夫妇为参商。”
“劝君掇蜂君莫掇,使君父子成豺狼。”
“海底鱼兮天上鸟,高可射兮深可钓。”
“唯有人心相对时,咫尺之间不能料。”
“君不见李义府之辈笑欣欣,笑中有刀潜杀人。”
“阴阳神变皆可测,不测人间笑是瞋。”
此诗一出,齐悦抿唇而笑。
沈瀚听过这首《天可度》,知道诗词的意思,便觉得程锦扬很有才华,怪不得有太傅的爷爷,状元的父亲。
梁氏手掩着口鼻,怕自己笑得太大声,伤害沈茕茕的自尊。
沈茕茕愣住,程锦扬居然会念诗?
而且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她一点都不知道,前世自己怎么听都没听过?
难道是他作的?
不会吧!
他明明是傻子啊!怎么可能?
“锦扬你才刚恢复健康,这么快就开始学习呢?可得注意身体,学习这事急不来。”沈瀚关心着,脸上满是慈祥的笑容。
“不累,倒也不是急,只是脑子聪明,记忆力好。恢复健康后,就有了过目成诵的能力,很多不是我想去记,只是眼睛看过后就会牢牢记在脑子里。”
程锦扬颇有几分炫耀的意思。
也不知是不是那个神药真的有神效,不止修复好了他的脑子,还提高了记忆力。
要是加把劲,说不定他还能参加明年三月的童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