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我会彻查清楚,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说完,他放下瓶,径直走了。
待他一走,秦夫人扶着椅子,坐了下来,一摸额头,全是冷汗。
她安慰自己,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秦墨远绝不可能再查出来的。……
于家。
郑嬷嬷刚从于老太太的屋里出来,一个下人便将一封信送到了她手里。
“哪来的?”郑嬷嬷不解。
“门房送进来的,说是方才有个年轻人,指名要给你的。”那下人回道。
郑嬷嬷嘀咕,她又不识字,谁会给她送信?
而且她是家生子,外头并没有亲戚朋友。
她拿着信,狐疑地回了自己的家。
正好她那口子在,也认得字,便将信给了他。
“也不知道谁给我写的信,你看看。”
她嫁的这个丈夫,姓朱,名叫朱大顺,也是于家的家生子,是在于老爷跟前做事的,此时得了空,回来小酌一杯。
这时听得婆娘的话,便伸手接了。
然而刚打开信封,里面便掉出来一个东西。
他低头一看,吓得连人带椅子,摔在了地上。
郑嬷嬷见状,刚要骂他,却在看清楚掉在地上的东西时,也是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跪下。
“娘耶,这是谁的指头?是哪个杀千刀的,敢这样吓唬我们?”
朱大顺毕竟是男人,这会儿缓过神来,连忙抓起桌上的信笺,看了起来,随后是面色大变,“老婆子,咱们的小顺,在赌坊输了钱,被赌坊的人抓了,要我们带银子过去赎人。”
听到这里,郑嬷嬷也顾不得害怕了,“你说什么,我们的小顺被抓了?”
朱大顺恨得咬牙切齿,“都是你惯的,现在好了,欠了赌坊的钱,连指头都让人剁了。”
郑嬷嬷一听,瞳孔一缩,想到了刚才那指头,慌忙捡了起来。
这一看之下,竟发现那根指头的内侧,有一颗痣。
她儿子也在同个位置上长了痣的。
当下便确定了这指头正是她儿子的,她心疼得嚎啕大哭起来。
可嚎了没两句,便被朱大顺给喝止了,“别嚎了,这信上说了,让我们不能惊动任何人,否则就将我们小顺剁了喂狗。”
郑嬷嬷狠狠噎住,倒是没敢再发出声音,而是六神无主地问:“现下该怎么办?”
“带上银子,去西城门往东走五里地的破庙,那些人在那里等着我们。”朱大顺虽然恨透了儿子的德性,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他们要多少银子?”
“一千两!”
“一千两?”郑嬷嬷差点晕过去,哭得满脸是泪,“我们哪有那么多银子?”便是借也借不到那么多啊。
朱大顺牙齿都差点咬碎了,“有多少,带多少,得先将人稳住才行。”
当下夫妻二人翻箱倒柜,凑齐了一些银子后,赶紧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