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陆行知对她态度转变,以及举止亲密,确实也是在她自罚喝酒后。
若真是如此,那她岂不是误会了他?
想到此,她心里的憋闷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尴尬。
她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的情况下,便冤枉他,还在心里将他骂得那么狠。
她轻咳一声,扯着帕子,低声道:“我、我是担心你,才会混入青楼的。”
“担心我?”陆行知怔住。
“嗯。”乔菁菁点头,说起这个,她满脸不高兴地说,“你还骗我说,春风楼是酒楼,幸好我回去让人打听过,才知道春风楼就是一个青楼。”
陆行知顿了下,俊脸微霁,歉意道:“是我的错。”
乔菁菁见他认错,底气又足了一些,质问道:“你为什么要骗我?是不是你本就打算去那里鬼混的?后面认出了我,这才刻意收敛了?”
陆行知蹙眉,“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只是觉得那种地方,没什么好说的。”
“这分明就是你的托辞。”乔菁菁一脸恼怒。
陆行知顿了顿,转而语气严肃地说:“虽然你说是担心我,才去的春风楼,但你这个做法,实在莽撞,而且,你身为妇人,怎能去那种地方?万一出事,该怎么办?”
乔菁菁高涨的气焰,霎时蔫了,嗫嚅道:“你当我想去吗?若不是担心你,给我银子,我都不愿意去。”
“是么?”陆行知瞥了她一眼,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来,“给你银子,你都不愿意去,那这是什么?”
乔菁菁狐疑地看向他手里的荷包,不解道:“是什么?”
“方才出来时,春风楼的老鸨让我转交给你的,我看过,是银票。所以夫人能不能解释一下,那老鸨为什么会给你银票?你们之间,是不是做了什么交易?”陆行知目光锐利地看着她。
乔菁菁心里“咯噔”了下,心说这厮还真是敏锐,这都能猜中。
但她自然是不能承认的。
“我和那老鸨能做什么交易?夫君想多了。”
“既然不是交易,那这两千两银票,我便没收了。”陆行知说罢,将银票从荷包里取出来,塞进了腰封里。
乔菁菁咽了咽口水。
那是她的两千两啊……
陆行知瞥了她一眼,将荷包扔给了她,而后靠着车壁,闭上了眼睛,“我要休憩一下,夫人别吵我。”
乔菁菁:“……”
她攥了攥手里的荷包,腹诽道:这家伙是强盗吗?
她郁闷极了。
但转头见男人闭着眼睛,她心里一动。
他一夜没睡,又喝了不少酒,一会儿她再趁他睡着时,将银票拿回来便是。
想着,她冷静了下来。
她没再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陆行知。
过了一会儿,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夫君?”
见他没有吭声,她便认定他是睡着了。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她并没有立即行动。
又过了一会儿,她又试探地问了一句,“夫君,你睡着了么?”
陆行知依旧没有反应。
乔菁菁放下心来,起身朝他走去。
到了他面前,她弯下腰,将手伸向他的腰间。
眼看着就要碰到了,却在这时,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
她没有防备,轻呼一声,整个人扑进了陆行知的怀里。
乔菁菁一僵,缓缓抬眸,果见男人睁开了眼睛,正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