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有心无力，自下山以来，她不仅在她的世界深有体悟，她还不断穿梭在其他世界之间，她越来越清楚地知道现状、知道女性在怎样的处境中，但她无法改变。“沈晏温你真可笑，作为修者竟连这样最基本的概念都不懂。”

或许只要弄清了清霄真人和圣女之间的联系，她就能彻底弄懂无宁想要她在这个世界看到的东西，从而顺利脱离这个世界。

圣女忽然停下，转头看着秦思翊，面无表情道。

圣女这才继续道：“再者，若清霄真人真的选择杀死那三名化神期修者，他们同样可以选择用决绝的方法自爆。”

数千年过去，东道联盟似乎真的做到了将清霄真人从散修小派的认知中抹去。

清霄真人和圣女身上一定存在某种联系，只是应该不是轮回转世那种联系，别的，她没有想到的联系。

“清霄真人做到的事不说后无来者，但绝对前无古人。”

冉冉在心底深深叹出一口气，先做到能做到的。

随着圣女接下来的叙述，冉冉更加能确定她的判断。

若中洲不是这样的地方，云卿兮所在的云家就不会成为七大宗中的异类，只因云家是女人当家做主。

秦思翊一直旁听，但他压根不知道冉冉和圣女在讨论谁。

“东道联盟的那些木头没来，你要学着他们的样子打扰我们说话的兴趣么？”

强大是真理、力量是真理。

“清霄真人没有杀死那三位化神期修者并不是因为她心慈手软，而是她做不到。”

若中洲这不是这样的地方，那魔主开放无山选拔替圣女筛选眷使、对东道联盟所有门派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远万里前来参与的门派就不会一边争得头破血流、一边打心底里唾弃。

“想要成为她的力量一直延续到今天，这才是清霄真人的事迹仍旧流传于七大宗子弟的原因。”

而她自己又和圣女存在各种共通之处。

“所以她是很聪明的，在意识到被围剿的一瞬间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东道联盟主流的态度仍旧是厌恶的，一个女人，竟然大张旗鼓像王朝皇帝选妃那样挑选年轻修士，成何体统。

找回记忆，她的身上的封印或许又会解开一重，总有那么一刻，她能拿回原本属于她的、食者所说的半神的力量。

此外，七大宗中唯有云家是女性当家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冉冉感慨道：“只是这传说如今也快失传了。”她意有所指，圣女顺着她的视线望向一旁错愕的秦思翊，瞬间就明白了冉冉的意思。

他的样子相当得意，仿佛在这种方面和圣女有共同语言令他无比自豪，他又恢复成第一次出现在前山骑着白虎的骄傲模样，像只华丽的孔雀。

框架的谬误会笼罩在每个人身上，某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抗衡。

七大宗中只有洛家、云家以及萧译阳所在的门派三大宗送人来就是证据。

数千年前，清霄真人被东道联盟围攻；今时今日，无山圣女被七大宗门攻讦，这其中当真没有一点点是因为她们是女性么？

“中洲便再也不会有清霄真人的传说。”

秦思翊立刻讪讪地闭上嘴巴。

冉冉好奇道：“那殿下您如何看待清霄真人？”

“她对您来说，是教训还是目标？”

圣女弯起红润的嘴唇，微笑道。

“都不是。”

“因为我之所悟，已超越了那位清霄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