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要多思。”康熙低头,轻刮了下沁柔的鼻尖,锋利的眉眼间展露的笑意,似乎真的不甚在意这个问题。
沁柔也不是什么神人,有看透人心的本事,康熙这么说,她也就只能这么信了。若说疑虑尽消,那是不可能,但她也不会不识趣,深究这个问题下去。
康熙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首先是名帝王,这个帝位、这个位置,首先就决定了,他能够在意的人,只会少,不会多。
若说阿哥与格格,康熙必然是更喜欢阿哥的,皇阿哥数量的多少,一定程度上关系着他江山社稷的稳定性,政治意义不同,康熙首要在乎的,就是这个。
所以皇阿哥和格格,首要在他这里,于性别的开始,就已经区分出了高低。康熙在意格格,但也没那么在意;就像康熙在意皇阿哥,但也最多就是多关心一些,不会特别去在意。
所以皇嗣的夭折,未必没有这个方面的原因。
他现在首要的,是想要做一个明主。更准确地来说,是掌控一位帝王应当掌控的权利、享有的天下。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或者说帝王卧榻之侧,岂能容他人鼾睡。
准确直白地说就是,康熙未必容不下朝堂上有另外的声音,但这个声音,必要懂得,适可而止。用句不太正规的话来说,康熙允许朝臣们反对,持反对意见。然而一旦帝王决定,此事就必要执行。
朝臣们原先反对也好,顺从也好;此刻最重要的,都是令行禁止,用最短的时间,完成他的吩咐,不耽搁他的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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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是盼着是一个皇阿哥的,护一个妃嫔,紧要的,是护住她的孩子,康熙的宠爱里,最简便的,就是这一点。
董庶妃难受着流泪,沁柔也在心中纠结,即便已是晚上,但宫中前来送贺礼的奴才,亦是络绎不绝。
这一刻里,有人欢喜,有人却在失声痛哭,仿佛应了那句话,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
不管是出于帝王的利益立场,还是出于后宫妃嫔的立场,康熙都是盼着这是个皇阿哥的。
康熙眉眼含笑,很轻而易举的,就能感知到帝王的高兴,高兴也是会传染人的,看着别人高兴,倘若不是心情十足恶劣,也很难不高兴了。
端了水盆进去,主子还在伤心,一直流着泪,泪如雨下,伤心之处,禁止不了,奴才便也拧了帕子,为主子擦拭着满面泪水。
董庶妃只想伤心一场,但咸福宫外的消息,还是会传来,主子顾着伤心,身旁伺候的奴才,不能真不注意着外面的消息,所以纳喇庶妃有孕的消息,也还是传到了奴才的耳中。
所以康熙还是很高兴,这是他长久盼着的孩子,如今总算有了迹象。不管是皇阿哥还是格格,只要有了,日后总会再添上几个弟妹。
心乱如麻了一瞬,奴才只是接过了水盆,然后把伺候的人打发了,叮嘱了其余的奴才们,嘴严实些,不许多嘴饶舌,否则当心了口舌。
后宫原先还静谧,宫中刚殇了个二格格。她们怎么能、怎么敢高兴得起来。因而都默契地选择了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