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孩儿再大,在母亲这儿,永远都是孩子,永远都被爱着。何况太皇太后有前科!
先帝的废后与当今皇太后,皆是先帝想取想立的吗?当然不可能!是太皇太后一力促成,一手保的媒,就连固伦兴平长公主,也是于额驸之父吴克善铸下打错的情况下,由太皇太后一力坚持并做主,嫁回了母家科尔沁。
听闻固伦兴平长公主与额附间,感情也是淡淡。
儿女尚且如此!孙儿更是不必提。
这不过是一着不得用的后手,闲置之余落下棋子一颗。
虽然皇上无比坚定,必不要蒙妃入宫中居高位。但一旦太皇太后一力固持,而皇上又不得不退让之时,蒙妃倘或入宫,这些庶妃就未必不能得用了。
毕竟!后妃争宠,偶尔折损一二,也是常事不是。
皇后轻描淡写提这一句,也只是想在众人心中种下一颗微不足道的种子——抵御蒙妃的种子。或许哪一日,能做不妨之需,长成参天大树,解皇后、甚至于解后妃们一个惴惴不安的心结。
千人千面,总有人会当心的。
清醒些的庶妃们,皆能揣摩一二皇后的小心思。糊涂些的……不过是些糊涂人罢了!不提她。
李庶妃道:“皇后娘娘垂怜仁善,奴才等都是小事儿,固伦兴平长公主、固伦淑慧长公主二位固伦长公主许多年未归京,如今好容易才携家眷回来,自是要郑重接待。奴才们懂事,也心疼皇后娘娘、钮祜禄妃娘娘,就料想皇后娘娘与钮祜禄妃娘娘……”
说到这里,李庶妃暂停来一下,而后才又恭敬地转过头,看了一下一旁坐着的钮祜禄妃,才又继续道:“您二位正忙着宴席事宜呢?”
“正是如此!”张庶妃也赶紧笑意妍妍,“奴才们知道皇后娘娘、钮祜禄妃娘娘正忙着,也是奴才们无能凡庸,不能为您和钮祜禄妃娘娘分忧,奴才们也唯有乖觉,不与您和钮祜禄妃娘娘增添一丝一毫的烦恼,也是奴才等人的一份心意来。皇后娘娘万万不要辞了奴才们的心意!”
马佳庶妃抿了抿嘴,站了这许久,累吗?身子自是疲累无比的;脚站得疼了吗?自也是疼的。
张氏倒是会拍皇后马屁,轻飘飘几句话,就代庶妃们,将一切抹过了,她自个得了好处。倒是会欺软怕硬,果然是软骨头的东西!
马佳庶妃再是瞧不上张氏,但她潜意识里也是知道。皇后就是皇后,是六宫之主,早晚请安、晨昏定省,她们这样的庶妃们,等得再多、等的时间再长也是应该的。因而马佳庶妃不会表现出来。
没表现出来的,也只会当不存在。
“本宫与钮祜禄妃都知道,你们都是乖觉懂事的,”皇后眉眼间满满欣慰,笑言赞道。
而后皇后也不再提起这个话题!实在没必要,又顺势揭过了话题道,“去接两位固伦长公主家眷的轿撵已经出发,再有一会儿宴席就该开始了,皇上下了朝,也会过来。你们请安过后,就不必回各自宫中去,随本宫和钮祜禄妃一道就是。”
话讲得明得不能再明,意思也明确不过。
“是……”众人纷纷行礼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