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乐是好看好听,但一直听着,也吵得耳朵疼,头疼,她这个性子静的人都难免生了暴躁。沁柔劝自己,这样不好。
帝王要不怎么是帝王呢?就这么吵着,还能专心处理朝政,就这份定力、这份耐力,就叫人自叹不如。
康熙笑了笑,帝王的好脸色,还是挺叫人高兴、放松的。帝王坐姿悠闲了许多,也伸出了手,足以让人明白他的意思,遑论康熙帝还开口道:“过来。”
沁柔近身后,帝王心绪放松,牵了她的手揽她入怀,沁柔就势坐在了康熙的腿上,而后康熙就闲聊着问她:“药都有吃了吗?”
药自然是王老太医开的方子,御药房煎的调养身子的药。
康熙有些担心,她每日里吃药时候就像与药有深仇大恨似的,帝王总担心她把药倒了喂草。
沁柔眨了眨眼睛,腹诽,她就算是想倒掉,想不喝,也得有那个胆子啊!沁柔点点头。
药这种东西,眼睛一闭,捏住鼻子,一鼓作气,灌毒药的似的,就灌下去了。就跟习惯似的,到了那个时辰,就去做那个事儿。
“真乖。”康熙捏了捏她的鼻子,赞赏,“朕一会儿宣王煦法来替你瞧瞧,恢复得如何,需不需要改方子。”
中医讲究循序渐进,喝药喝到了另一个程度,就要换方子。都是根据患者的体质来改换的。
沁柔略一思索,也点点头。“好。”她也想知道,她喝了这么几天的药,总要有点效果嘛!都说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但道路再曲折,也总得看见光明的隐晦气息吧。
康熙忽而一笑,就这个人,也不知哪儿好了,就是叫他喜欢。俯下身亲了亲她的脸蛋儿,问她:“是觉着歌舞不好。”
他偶尔瞧一眼,都一副神游太虚、受了摧残的模样。
“没。”沁柔摇摇头,皇家舞乐,自然是不差的,怎么也落不到不好的程度去。“只是听了太久,吵得头疼,是奴才性子没个定性儿。”
沁柔抿唇笑了一下。眉眼弯弯的,格外漂亮。
“不喜欢听就打发了。”康熙帝就笑了笑,他原就生得昳礼,不动如山间也余着帝王淡淡地威仪,这一笑,好似有几分喜悦、几分无奈,至少就将身上的那些昳利威仪散去了,平易近人了许多。
她胆子小,本就经不得吓,皇后宫里,处置叛主的奴才,嫔妃们要旁观,血腥的气息足够叫奴才们收拾好半天;她若是去瞧了,不说别的,怕是要被吓得半死。怕是求生欲都没有了。
帝王心里有自己的思量。
既然如此,就叫她避开吧!听说,与亲眼见到,可不是同一回事儿。直直扑扑来的冲击力,也不会那么大,人也不至于承受不住。
康熙帝没将伺候的奴才放在心上,喜欢就听一听、看一看,不喜欢就打发了,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儿。
沁柔笑了笑,谁客谁主她是知道的。反客为主,不好!这个道理她也知道。
既然知道不好,她就不会去做。
有些事情,明知道不好,也要去做;有些事情,明知道不好,那就完全避开。
而这事儿,就属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