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燕国,他没有掩盖自己的样貌,燕国里,除了燕王,没有能认出他的人。
“来瞧瞧热闹。”他说道。
“哪有什么热闹好瞧,不过是正常的王位更替罢了。”
“已经瞧到了,啧,太子中毒,诸子争位。”
老人缓缓转过头,不去看夏远,而盯着床上的帘子,似是在欣赏花纹。
他不想谈这个话题,夏远却不放过。
“陛下倒是狠心,那可是你最喜欢的孩子,就这么害了。”夏远又道。
“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况且咳咳咳,”老人咳嗽一阵,“又不是我干的。”
“太子的确不好,有个百官之首的外公,又有个最有影响力的书院院长做老师。”
“七皇子来此,就是为了羞辱我这个老人家的吗?”
老人的语气有些躁,看向夏远的眼神,也变得危险起来。
“陛下不用吓我。”夏远不慌。
燕王有洞玄境,照不出未来,但他还能照自己,而且,根据宁国的卷宗,老人恰恰是六小国里,最小心谨慎的一位。最重要的是,老人行将就木。
一个将死的洞玄,打不过夏远影子里的影卫。
“有话直说。”
“开国库,我要一样东西。”
“就是你爹来,也说不出这样狂妄的话!”
“我爹带着传国玉玺来呢?”
老人望向夏远的双眸闪烁,惊疑不定,几个呼吸后,冷哼道:“他离了宁国,能发挥几分力量?把我燕国惹急了,国库任他挑!”
他盯着床边的少年,少年没回应他的俏皮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这让他心慌。
“你都知道了什么!”他急切地问。
“这是燕国的事,我知道的有限,只晓得燕国近年来衰弱得厉害,镇国的国器出了小小的差错,要献祭几个沾了国运的人物,才能缓解。”
老人心中大骂,伱这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你不能插手。”他看夏远。
“我晓得,必须由燕国人自己来,献祭才能成功。”夏远点点头。
“你想要从国库里拿什么?”老人已经答应了条件。
“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老人松了口气,既然少年这么说,那东西一定不怎么珍贵。
“是什么?”他追问。
“燕国玉玺。”
老人握住手掌,差点儿从床上坐起身,那可是燕国代代传下来的玉玺,还无关紧要?
倒也不能说错,除了象征意义,玉玺没什么大的用途,本身只是一个坚固的玉石而已。
“为什么要这个?”他怀疑,是自己忽略了玉玺的效用,毕竟,这是祖上留下来的东西。
夏远没回答,站起身,往门外走。
“回来,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