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在尸解洞天的领头人,原是镇南王次子曾鸣武,婚期将近,曾鸣武忙于应酬,出了洞天,由他一母同胞的弟弟曾鸣文负责。
此刻,曾鸣文正在金蝉圣女的神魂前。
宽广的溶洞中,几颗夜明珠照出灰白的光,洒在岩壁上,映出岩石的灰黄粗糙,洞顶有水滴下,落在地面的石笋上,闪过湿润的土黄色。
溶洞靠后部分,一块高些的石坡上,红色的香炉密密麻麻,围了两圈,每个香炉里插三支线香,升腾起重重灰雾。
一道轻微的、不绝的风,将灰雾卷起,绕成两个圆,如同鸡蛋壳,牢牢锁住了里侧空间。
萧云奴的神魂就在里面。
神魂没有形体,洞玄之下,最多只能感觉,无法看到也无法触碰。
曾鸣文的脸,比岩壁还要暗黄,一双眸子藏在阴影里,如同黑暗中的蛇鳞。
溶洞入口处,马天德匆匆走来,立在曾鸣文身侧。
“失败了。”他的汇报很简短。
僵尸未能侵入村落,未能牵扯住祝凝霜。
“那门功法,还有那些古怪的刀让他们杀僵尸就和杀普通妖兽一样。”马天德话语激动,满怀怒火,“他们还有一种米,能够让僵尸慌乱,掉入陷阱!”
僵尸本身的实力并不强,强的只是尸毒和铜皮铁骨,解决了这两个问题,僵尸根本不是收尸人的对手!
一头毛僵,本来需要几個采霞后期以上,才有把握对付,现在,只要是个采霞,都能周旋后斩杀!
“我早说过,不该针对收尸人,不然那些家伙不会来反抗我们!”马天德心中焦躁。
他知道自己不是祝凝霜的对手,之前仗着事情还没败露,才敢到祝凝霜身前去,如今,祝凝霜杀来,他能否存活?
“你还不够成熟。”曾鸣文瞥他一眼,“万事,可以因为做了而失败,但决不能因为什么都不做,寄希望于别人仁慈!若失败有原因,一定是我自己出了差错,而不是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做!”
马天德沉默,溶洞内一片死寂,他问:“你还有把握吗?”
曾鸣文没有回答,问了另一个问题:“他们往这里来了?”
“我们已经到了!”
嘹亮的嗓音在溶洞内回响,曾鸣文和马天德顺着声音望去。
拐角的黑暗处,夏远走出。
他手持荡魔剑,剑尖垂在地上,暗红的血从剑脊滚落,滴在地面,与那洞顶钟乳石的滴水声相应。
在他身后,含月、冷秋和祝凝霜跟着,四人身上,都染着鲜血。
“还有三个人呢?”马天德握紧了拳头。
夏远看向曾鸣文:“你那手下还不算废物,拖住了三个。”
这个镇南王的第五儿子名声不显,比夏远大两岁,修为和夏远相当,都是采霞中期。
“你是谁?”曾鸣文眯起眼,他没去过永宁城,没见过夏远,“你是宁国的什么人!”
夏远笑道:“你在南境排第五,我在大宁排第七。”
“原来是伱。”曾鸣文喃喃道。
他觉得荒诞,过来破坏自己好事的,居然是那个废柴色欲皇子!
他更觉得荒诞的是,这个废物皇子,前几个月,才在人魔洞天里,落了南境的脸面,拿走了本该属于南境的灵器。
他盯着夏远手上长剑:“你们怎么知道这个洞天的事!”
握住腰间刀柄,他强压下心中怒火。
“因为你们南境,处处是我们大宁的眼线。”夏远慢步上前,脚步踩过岩石地面,沉闷的响声跟随在他的身后。
到山坡下,夏远站定:“比如你的手下们见过的金蝉圣子。”
“这不可能!”曾鸣文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