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参加最后的宴席,夏远匆匆返回了永宁城,回到自己的王府。
门口有太监候着,让夏远前往宫中,陛下召见。
夏远让他等着,先进了王府。
他在含月的屋子里,见到了还在昏迷中的冷秋,以及守在冷秋身边的含月。
他进来前,含月正望着窗外的月亮,双眸忧郁。
含月作为侍女,没有留在紫藤花宴的资格,半个月前的宴席过后,只能回到王府等待。
从小时候起,她一直待在殿下身侧,从未有过一整日见不到殿下的情况,如今,已有二十个一整日。
每日早上,她将殿下床铺收拾好,被褥叠好,天阴就收进柜子里,天晴就拿出去晒,傍晚,她再将被褥铺在床铺上,等待殿下归来入睡。
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这也是她思念的一种方式。
今日傍晚时分,紫藤花宴上终于传来了消息,阿茹娜抱着小冷秋回来,说殿下一切顺利,不久就会归来。
看着昏睡的小冷秋,她一点儿感觉不出顺利在哪。
她因此忧愁,望着窗外的月亮,期盼天神能够保佑殿下。
夏远用飞花探云手的技巧,收了足音,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走到她的身后,抱住她的腰肢。
在他出手的那一刻,含月猛地察觉,凶牙已握在了手上,嗅到熟悉的气息,又将短刃收回,任由少年的手臂环上她的腰。
夏远将下巴搁在含月的肩膀上,鼻尖擦过她的发丝,嗅到熟悉的小黄花的味道。
他笑道:“姐姐还是那般好闻。”
含月扭头瞧少年的脸,感觉到后背的热量和湿润,重逢的喜悦又化作担忧。
美丽的眉毛蹙起了,她伸手摸殿下的手臂:“怎么浑身湿透了?”
“差不多已经干了。”夏远瞧瞧身上衣服,“洞天里在下雨。”
“我去准备热水。”含月要起身。
夏远按住她:“比起沐浴,我更想和姐姐待一会儿。”
虽然阿茹娜也很妙,但果然还是自家含月更胜一筹。
柚之力怎么能和月之力比肩?
想到这里,重逢的温馨带上了些撩人的绯色气息。
夏远往下看去,以前见惯了不觉得什么,在人魔洞天里待了半个月,见了大半個月的白柚子和小李子,再看这浩大的圆月,竟然有些晕眩,双手止不住的痒。
夜深了,含月只穿一件单薄的绿色儒裙,腰间被夏远抱着,薄衫勾勒出壮丽的山脉曲线。
夏远在那碧绿的草地上摸索,终于寻到一处幽井,探入手去,捞井水中明媚的月轮。
水月微凉,从手指滑过,分外舒爽。
含月没去拦,只扶着少年的手臂,靠在他的胸膛里。
……
阿茹娜也想靠在夏远的胸膛里。
她住在荒人府,听闻夏远回来了,草草处理了伤势,往楚王府去。
晚风吹过她的面颊,带来一阵凉意,已入夏了,不是晚风凉,而是她的脸颊热。
她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傻傻地笑。
那是离开洞天时,夏远亲她的地方。
她的指尖又抚过胸膛,那是薄翼刀斩过的地方,多亏那件宝甲,挡住了刀刃,不然,她已经是一具尸体。
脚步渐快,晚风渐冷,她心想,是宝甲救了他的命,而宝甲是夏远送的,也就是说,夏远保护了她。
在洞天里外积攒的,对少年的好感,让草原少女得出了一个有些偏颇的结论。
她想要能够保护自己的丈夫,而夏远刚刚保护了她,也就是说,夏远就是天神赐给她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