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蛇发现了有奸细混进来,立刻跑去右院捉妖。
那是一个独角白貘,一个金眼蓝鸺,将其用铁链锁了,拷问来由。
两个小妖说什么也不肯承认,赤蛇扒光了他们身上所有的毛,掀掉了他们的指甲,又用火灼烧他们的四肢,把他们生生折磨致死,最后把他们烧得半焦的尸体挂在右院的牌坊上面示众。
事后时飞阳知道了这件事,嘉奖赤蛇做事小心谨慎,又斥责他:“人非圣人,不能洞悉宇宙中每一粒微尘变化。术数总有出错的时候,你不能只凭卦象就断他们的生死,滥用你手上的权力!不过这也怪我,大劫将近,没有定下法度,给你们行事以准绳。在这之前,再有这种事,且先封禁起来,等我度过此劫,会颁发法度,告诉伱们该怎么做。”
赤蛇唯唯领命,心中虽然有些委屈,但总算还是得到了些许嘉奖和认可,回来跟玄龟商议,以后每天甄别奸细的时候更加仔细了。
越临近冬至日,天外神山反而越平静,原本爱在海中兴风作浪的妖怪都潜伏起来,所有生灵都感受到了暴风雨将至,都小心翼翼,不敢擅动。
终于这天又到了冬至日,夜里子时,天上原本明亮的阳光开始黯淡下来,周围的极光大火也见弱势,来复线上形成凹陷,小南极四十七岛那边更是渐渐出现了豁口。
还未到亥时,时飞阳便虚弱得不想动弹,在天心宫的大殿里陷入了沉睡之中。
殿门开着,渺渺跪坐在龙头位置,每过一刻钟为龙口中送入三滴天一真水。
墨追盘膝坐在宽大的暖玉椅子上,闭目静坐,一动不动。
墨香蹲在用白玉桌案布置的法坛上,守着日月七星灯,那是七盏各色琉璃灯盏,上面燃烧着好大的火苗。灯盏前面,放着三个高脚金盆,盆里面铺着红布,红布上面放着九天元阳尺、洞灵筝、周天混元伞三件宝物。再往前,放着禹鼎。
墨婴一改往日的顽皮跳脱,躲在高高的门槛上,靠着门框,这仙宫本就阔大,殿门高达九丈九尺,墨婴不过一尺多高,小豆丁一样坐正在角落,如果不注意几乎把他忽略掉,只是他手里不断擦拭摸索的物神圈闪闪发光,颇为夺目。
忽然,外面的天骤然明亮起来,仿佛空中有个太阳爆炸了。
渺渺和三小谁都没有动,他们要守着,因时飞阳说过,这次有魔劫会一并发动,无形无相的阴魔会在他最虚弱的时候悄然潜入他的心中,勾动他的元神,坏他的道行,因此四个小家伙都迫切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依然都守在各自的位置上。
外面各处也都很紧张,这时候纷纷仰头观望,很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甚么,唯独邓八姑和金须奴一眼就认出来:“不好!对方在调动极光大火冲击咱们的防护仙阵!”
熊曼娘都知道借助海水去淹不夜城,人家自然也知道借力,直接从天外神山的边缘处施展手段接引了一股直径十余丈的极光大火,狠狠地撞击在五宫上方的守护仙阵上。
时飞阳从外到内总共布置了九重禁制,那极光大火被人用法术摄着,笔直地一根光柱,宛如从外太空照射进来的一道强光,打在第一重仙阵上,仙阵立生反应,显现出朦胧的一层紫光,极光大火在那上面炸开,形成数千股瀑布般的火焰顺着紫光护罩四下飞泻流淌。
见了这般天灾般的景象,下方的妖兽都吓得瑟瑟发抖,道行浅的都觅地蛰伏,立即钻进洞里。
六大弟子也都紧张起来,脸色凝重地望着天空,熊曼娘问邓八姑:“这样被动防御不是办法,师妹你能否用雪魂珠将那火破了?”
邓八姑缓缓摇头:“极光大火无穷无尽,我拿雪魂珠去硬拼,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炼化了,我倒不是吝惜一件法宝,若能助恩师脱困,便是将此生性命都豁出去也在所不惜,只是师父给我们各自都安排了任务,那雪魂珠另有用处,不能在此时耗费。”
赤蛇和玄龟在神折宫,这俩货一点都不担心,玄龟早将生死置之度外,遇到什么事都能保持淡然,处变不惊,赤蛇是对时飞阳有足够的信心:“大王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岂是那帮宵小能够害了的?只是右院里面那帮家伙见了这场面难保不有异心,我得去看着点。”
玄龟问他:“那帮家伙有许多法力高强的大妖,数量又多,若真生了异心,你打算怎么办?”
赤蛇说:“我有大王赐下的法宝,哪个敢在这时候倒戈作乱,我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玄龟白了他一眼:“除了大王,能够单个降服那帮家伙,就算是邓师姐、金师兄他们也做不到,你真要那么做,只是徒然送死罢了。要收他们的心,须得恩威并施才行。这样,咱们把这些年收集的珍珠宝贝,丹药灵草这些都拿出来,还有珍藏的美酒佳肴,到右院主殿里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