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要是这样的话也没什么不好的,她一个人的命救了这么多人也是很了不起的了。
【可是我过意不去,我只要一想到你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我就想死。】
姜清摇摇头,伸出手摸着他的脸,姜清能感觉到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或许她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现在知道真相了,反而更能接受了。至少比起不明不白的死去好多了。
天一亮,荣倾的人就已经将该买的东西全都买好了,在镇上买了一口最贵的棺材,本来想去找先生的几人,一出门就遇见了刘天山。
“我是麻子的老朋友特地;来送他一程的。”
“谢谢!”荣倾十分真诚的道了谢,他们刚才还在愁上哪里去找,没想到这人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看来这一行的人还是有些神通广大的。
“早在前半个月之前,麻子就找到我说,自己可能会在这一天死,让我上门来送他一程,一开始我也不太信,没想到还真是被他算中了,哎。”
刘天山看着棺材里的老朋友无奈的摇摇头,“以前总是老不死老不死的叫他,没想到现在他真的死了,还有些不习惯。”
张麻子这一生,泄露了太多的天机,明明才三十多岁的他,现在和七八十岁的老爷子差不多。
荣倾看着他写的享年三十八,再次陷入了愧疚,“很抱歉,但是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的话,我还是会山门来找他。”
哪怕结果是悲剧的,可是他们现在都知道了答案。
刘天山无所谓的摇摇头,像是生死都看谈了一般,一边帮张麻子穿着衣服,一边说,“做我们这一行的,这种事都是很常见的,况且他选择告诉你们是早就做好的选择。”
荣倾不由的在想,如果昨晚张麻子转身回屋,后面又出来,期间或许也是存着侥幸心理,如果他们就此放弃的话,或许他还会多活一段时间吧。
刘天山起身看着姜清,凹陷的眸子眯起,她应该就是张麻子口中的那个人了。
“唉。”身上竟然背着这么多业障,难怪会如此。
他摆摆手,行了你们走吧,现在赶回去,或许还能送她一程。
荣倾和姜邵蕴面色一白,但还是听话的点点头,临走前荣倾还是回过头问了他一句话。
她下一世真的会幸福吗?
姜清的两世,在他看来都太苦了。
刘天山摆摆手,“皆是命数。”
荣倾无奈只好带着姜邵蕴一群人又急急忙忙的朝帝都赶。
刘天山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低头看了棺材里的张麻子,捏住他的下颚,果然看见了下面有一张符纸,取出来以后直接烧掉。
“何必呢老家伙。”
要是没有这张符纸的话,或许在张麻子开口告诉荣倾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车上荣倾抱着姜清,她现在睡的时间真是越来越长了。
“开快点!”
开车的是姜邵蕴他咬咬牙,直接将油门拉满。
*
“啊!”
姜家,半夜李巧忽然从噩梦中惊醒,脸色苍白的坐起身,一旁的姜震国也醒了,起来看着被吓得脸色苍白的李巧,拍着她的背。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这几天李巧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
“不,这次不一样,我梦见清清死了,怎么办,阿国我好害怕。”
前几次都是梦见清清以前过的苦日子,被虐待,跳楼的日子,可是今天她竟然梦见清清死了。
姜震国心口也不由的一疼,“没事的,没事的,荣倾他们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在姜震国的安慰下,李巧还是睡了过去。
第二天老早早的,李巧就醒了,十分担忧的坐在门口等消息。
这都第五天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进行的还顺利吗?
荣挚安安静静的在她怀里,目光跟她一样看着门口。
“姥姥,这都好久了,为什么妈妈还不回来啊?”
李巧听见他的声音回过神来一些,摸着他的头,“应该快了!”
刚说完就听见一阵引擎声,两人连忙站起身来看过去。
荣挚高兴的指着外面的车子叫道,“姥姥是爸爸和二舅舅的车耶,太好了,妈妈终于回来了。”
李巧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屋内的姜震国听见声音也快步的走了出来。
黎嫣抱着孩子站在后面,几人还来不及高兴就看见荣倾抱着奄奄一息的姜清快步的朝里面走,身后的姜邵蕴也是一脸凝重的样子。
几人脸上的笑顿时僵在脸上,李巧拉着儿子的手。
“邵蕴,这是什么意思?”
姜邵蕴痛苦的闭上眼,“妈,我们,还是好好的送清清一程吧。”
李巧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姜震国咬牙死死的撑着,掐着她的人中,很快李巧就再次醒了过来。
“爸妈,今天七月十四了。”
姜邵蕴此刻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李巧和姜震国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他们必须得坚持住。
几人来到姜清的房间看着床上的姜清,李巧上前拉着她的手,“为什么去了还是没用?天杀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可怜的女儿!”
荣倾和姜邵蕴对视了一眼,还是没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她,不然以她现在的身子肯定接受不了的。
荣倾拉着荣挚来到姜清床边,“吱吱乖,送送妈妈。”
荣挚不停的哭着,“呜呜呜,妈妈,你不要丢下吱吱,吱吱想你,呜呜呜呜。”
可惜姜清听不见,只能感受到手背上一阵湿润,费劲的抬起手来帮儿子擦拭着泪水。
姜盛宴和姜木深也从外面赶了回来,得知这个消息时也快步上楼来到姜清的房间。
李巧和黎嫣哭得泣不成声的,一旁的姜震国和姜邵蕴也哭得稀里哗啦的,荣倾抱着荣挚在床边拉着姜清的手。
而他们的妹妹,现在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了。
“为什么会这样?是没有找到人吗?”
姜木深冲着一边的弟弟低吼着,姜邵蕴哽咽着摇摇头,“找到了,他说他也没办法,然后第二天就死了。”
姜清的身子越来越痛苦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撕咬着她的肉,啃食着她的骨头一样。
她应该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