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的!”谢昭玉心里想的是,皇帝要看着陆家,就把陆家发配到了离燕京最近的卫所,也就是几百里地。
几百里地也不是很远,自己一定能坚持住的!
皇帝既然下了命令,陆家全家充军,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正月十五这一天,陆家就要往边关去了!
一大早,锦衣卫就来到侯府,把张氏,谢昭玉带走了。
到了监狱门口,张氏和谢昭玉焦急地往门口看过去,里面的犯人手用绳子绑着,一个一个陆续出来了,却看不到陆湛的影子。
“娘!”一个带着枷锁的年轻人站在她身边喊了一声,张氏看了过去,仅仅是十多天的时间,儿子已经是皮包骨头,浑身上下都是伤,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袄,脖子和手腕露在外面,伤痕纵横交错,脚上的鞋破破烂烂的,一双脚也是伤痕,冻得青紫。
如果不是他喊了一声“娘!”张氏我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人会是自己的儿子!
会是自己那个丰神俊朗的儿子?
“儿啊!”张氏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摸着儿子的脸,痛哭失声,儿子这是遭了多大的罪!
张氏紧紧的抱着儿子痛哭,谢昭玉站在一边看着也是满心的酸楚。
陆湛反过来又安慰自己的母亲,“娘,你不要担心,我没有什么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不要哭了,要注意身体!”
陆湛看着眼前的母亲,尽量的憋着眼中的泪水,母亲再也没有原先那种雍容华贵侯夫人的样子,也是十多天的时间,母亲的头发白了一半,穿着粗布袄,如同市井老妪一般。
谢昭玉赶紧安慰,张氏才止住了哭声,好在现在,儿子的命终于保下了,在解差的吆喝声中,一家人跟着押送的解差还有几十个流放的犯人走到了城门外!
城门口的长亭边,这里是送别的地方,家里的亲戚朋友,都会在这里,给充军发配的人送上吃的东西,银两,甚至是马车。
在流放的过程中,亲戚朋友送的财物,是允许携带的。
官府规定,每个流放的犯人,每天只能发配六两食物,一小碗糙米饭,巴掌大的饼子一个,孩童减半。
犯人不能与外人交流,购物,饮食周只能通过解差,送的银钱大多数就进了解差的口袋。
流放边关,困难重重,押解犯人是个苦差事,但是油水很重,大多人都抢着去!犯人的吃喝拉撒都是他们掌控,他们能从犯人嘴里扣一些吃的,还能赚到一些外快!
此次押解犯人的解差官叫赵甲,是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人,表情很是严厉,他有些头疼的看着眼前这帮人。
亭子里面坐着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胡须黑乎乎的布满半张脸,额头上还次了刺字,看上去桀骜不驯,满身煞气,名字叫魏虎,听说是青州的一个土匪头子,判的是永远充军,其他犯人看见他都躲得远远的!
亭子中间哭哭啼啼的和家人告别的叫宋子墨,是一个杀人犯,长得文质彬彬,细皮嫩肉的,看上去不像杀了人的样子,听说还是一个书生,身上有着功名,为了一个名妓和别人斗殴,失手把人打死了,判了一人流放。
对面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看起来是他的母亲,一直在安慰他,“你一个人去吧!你张叔陪着你,过一段时间我们也过去陪着你!娘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要好好的听你张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