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首辅已经跪了一天一夜,身体非常的虚弱,就在这个时候,卫东阳慢慢的走过来,“徐阁老,昔日为了越王就藩的事情,你与陆廷远势不两立,今天你又在为他求情,真的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
“藩王就藩是祖宗之制,陆家也是功臣之后,不能混为一谈,老夫所作所为,具是为国为民,卫国公为了什么,老夫就不得而知了!”徐首辅虽然跪着,腰却挺得笔直,脸上一片风轻云淡之色。
“哈哈哈……”卫东阳捋着胡子,干笑了几声,看看跪着的大臣,脸上有些挂不住,就往大殿里面走去。
程曜坐在御座闭着眼睛打盹,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居然梦到父皇,父皇气冲冲地指着他,“你这个畜生,连我留给你的功臣你也要杀!”
醒了以后程曜冷汗泠泠,总觉得父皇在这个宫里面盯着他,这一段时间他总是心慌意乱的,只好吃丹药麻痹自己,但是吃多少丹药也不管用,总是做噩梦,每天睡觉的时候,总要三四个妃子陪着他睡,他才会好受一点。
因为睡眠不足,程曜的脾气也十分暴躁。
“陛下!陆家通敌叛国,放了陆湛就是放火归山,陛下三思啊!”
卫翎心里恨急了陆湛,真的巴不得他马上去死,那一天他差点搞死陆湛,被赵云章截胡了。
“闭嘴!”程曜看了看四周,训斥卫翎。
他摇了摇混沌的脑袋,刚才,父皇就在这里看着他,“你个畜生,你这个畜生,你要把陆家的人都杀进了吗?你听信谗言,宠信奸佞,你不配坐在这个座位上,你赶紧给我滚下来!”
程曜非常害怕,“就依……就依徐首辅所言……陆湛……”
好不容易把陆湛下了大狱。卫翎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陛下,陆湛不能留!”
“我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这段时间以来,卫东阳父子独断专权,程曜心里也是有一些不满的!他使劲拍了一下御座把手!
卫翎还想说什么,看到父亲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就跪下来向皇帝请罪。
“陛下!徐首辅言之有理,陆家是功臣之后,陛下就饶了陆湛,给陆家留下血脉!也好显得陛下宽宏大度!就让陆湛一家人到边关充军去吧……想必也能大有作为!”卫东阳拱拱手,慢条斯理说道。
程曜看到卫东阳这样说,揉揉眉心,他都坐不住了。“好吧!就依卫国公所言,给陆家留下一条血脉吧,即日起,陆家全家充军,九代不可回朝,不能科举做官经商,就这样吧!”
程曜说完这句话,群臣都非常高兴,纷纷叩谢皇恩。
赵云章把徐首辅扶了起来,徐首辅都不能走路了,赵云章就把他背出宫门,一直到了马车前。
徐首辅坐在马车上面看着重重宫阙长叹了一口气,“今日所作所为,陛下已经不满,过两日,老夫就上折子致仕,回家教书育人去了!种种菜,养养,日子想必也不错!”
“先生为何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