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不如我们将他们围住!抢了他们的马匹、扒了他们的衣服去换钱,也好给家里人讨口吃的,也好找大夫诊治咱们这奇怪的疙瘩!”
“你们说话啊!你们是不是来嘲笑我们的惨样?”“快看,为首的那白衣身上刺绣竟用了银线!那一件衣服怕是能买下咱整个村子了!”
“走!劫他抢他!我们染了这病,兴许都活不长了!崩溃的堤坝、再无收成的农田、还有咱们毁了的家,哪个不是拜朝廷所赐?现如今命都要没了,也甭管那些律法了!”
“赔我们农田庄稼!”
“赔我们房子村子!”
“你们这群富贵人们,给我们陪葬吧?!”
疯狂的百姓蜂拥而至,电光火石间,晏枷先是扬鞭抽向玉如意的马,白马受惊向前奔驰,她双腿一蹬,这才跟在玉如意马匹后,不忘回头喊着:“跑!都跟上!”
玉如意失神地握紧马背缰绳,方才那些百姓的话像是刀片割在他心脏。
晏枷和张副使很快跟上他,三人齐头并进,后头的护卫们也加快速度,把那些发疯的百姓们甩了老远。
张副使的抱怨迎风吹进两人耳中:“他们突然发的哪门子疯?我们来这不就是为了体察一番好帮着他们摆平困境吗?怎么这群刁民却喊着让我们陪葬呢?”
其余的安泰司护卫立马附和:“是啊张头儿!你看他们身上那玩意儿,是什么?哪儿有人能把皮肉活生生抓烂了的?真是可怖!”
“当真是一群刁民!什么叫怪咱朝廷?朝廷建造这堤坝不也是好意吗?”
安泰司护卫你一句我一句的吐槽着那些百姓,听得玉如意格外心烦。
“都闭上你们的嘴!不说话没人把你们当哑巴!”白衣少年回头怒骂:“本公子还没说什么呢!嘀嘀咕咕骂骂咧咧的,你们是要造反?说你们两句怎么了?你们难道不是朝廷的走狗吗?张口闭口刁民刁民的,若是你们家被洪水冲垮了,你们能不刁?跟本公子出来,都给我管好你们的嘴,连带着你,张远,你不愿意陪本公子了就赶紧滚回你的上京安泰司!”
安泰司护卫闻言都不敢再吭声,他们偷摸望向被玉如意点名骂的张头儿,不敢想象往日里威风凛凛极有面子的副使大人此时垂下头嘴角微动,那一副仿佛吃了屎的表情中还带有丝丝胆怯意味?
张远沉默了一会儿,恭敬认错:“玉小圣主教训的是,等回去我请他们吃鞭子!”
“请他们吃鞭子有什么用?”玉如意看都不看张远,“你请他们吃鞭子能帮到这些百姓们什么?你倒不如让他们敞开腰包出点银子赈灾!别以为本公子不知道崇文帝叫你来寻我是做甚!丑话我说在前头,我绝不会进京见他!你最好死了带我回京的这条心!”
少年人话音刚落,便忽有一道巨鸟鸣叫划破天际。
张远来不及回答玉如意的话,他眉头深锁盯着盘旋半空的鹰,神情近乎僵硬。
“是战鹰!”有安泰司护卫惊呼道。
“战鹰?咱大梁军府之间用来通报战况的鹰鸟?怎么会出现在此处?咱大梁哪一处起了战乱吗?”
“不知道啊!没听到消息啊!”
安泰司护卫都有些慌神,他们齐齐问向张远,“头儿!”
张远屏住呼吸,朝玉如意行礼道别。
“走!随我去往最近的军营岗哨,接鹰传信!”(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