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吹在人脸上跟刀割似的。
江姝柠本就畏寒,如今又全身湿透,小风吹来,整个一透心凉。
她裹紧了梨儿的披风,但仍旧无济于事,喷嚏打个不停。
走在前面的魏子宸停下脚步,扯开脖前的系带,把身上的裘衣拽了下来,头都不扭,直接手往后一伸。
“给我的?”
江姝柠怔了一下,受宠若惊。
这位睿郡王是有多难说话,脾气有多怪她是见识过的,今日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又是救她,又是给她衣服穿?
见她不接,魏子宸不耐烦地一抛。
裘衣是用整张兽皮做的,重量可想而知。
因为惯性,江姝柠接到后还往后退了两步。
她身后紧跟着周芷柔,按理说她只会撞到周芷柔身上,并不
会摔倒。
可巧就巧在周芷柔没看清脚下的路,正好被绊了一下,往前冲了两步。
就在这阴差阳错下,江姝柠实打实地摔了个屁股蹲。
梨儿赶紧扶她起来,替她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关切道:“小姐,您没磕到哪吧?!”
江姝柠活动了下身体,忽然“嘶”了一声,“好像抻到了腰……”
魏子宸:“……”
这个女人也太脆弱了些,受不住风吹,力气还小,一摔就伤。
舅舅怎么会选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当王妃?!
再看江姝柠脸上淡的几乎没有痕迹的刀疤,故意挑刺的魏子宸皱了皱眉。
……还是一个有裂纹的花瓶!
江姝柠全然不知魏子宸心中所想,披上他的狐裘乐呵呵地道谢。
你还别说,貂就是貂,穿上立马不那么冷了。
魏子宸哼了一声,高冷地睨了她一眼,“你应该谢谢我舅舅。”
言下之意,要不是看在萧承渊的份上,他才不会把裘衣借给她。
江姝柠眼睛一转,故意逗他,“那你是承认我是你舅母的身份喽?”
萧承渊说,魏子宸是个武痴,最敬佩他这个舅舅的原因是因为他的武功。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江姝柠
才能理解魏子宸为何会对她有敌意,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
自己的偶像嘛,那一定是天下第一好,再好的女人都配不上。
果然,魏子宸被气到了,不敢相信天下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女人。
“你还没有和我舅舅结婚,就以我舅母的身份自居,简直是……”
“板上钉钉的事,你提前喊我适应适应不也挺好?”江姝柠黛眉微扬,快走两步和他并肩,“叫声舅母,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魏子宸深居简出,很少与人攀谈。
对上伶牙俐齿的江姝柠,更是毫无还嘴之力。
他气的脸红脖子粗,袖子一甩,大步离开。
长矛为他操碎了心,边追着他边喊:“郡王,您不是要让江小姐给您看病吗?!”
有他们两人的衬托,长戟明显要稳重许多。
他对江姝柠抱拳行礼,客气道:“郡王性格使然,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江小姐多多担待。”
眼前之人是最有可能治好郡王病的人,万万不能把人得罪了。
江姝柠收起脸上玩味的神情,认真道:“谢谢你们今日的救命之恩,告诉你家郡王,我随时恭候他找我看病。”
长戟要的就是这句话,“多谢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