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玄冥顺着杆子往上爬,“当真?
孤问什么你都不会骗孤?”
宴楚歌好整以暇的瞅着他,“所以殿下是想问我什么?”
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穿,凤玄冥难得有点不好意思。
摸了摸鼻子,到底是认了,“今日你和慕容丞相在花厅的谈话,孤都听到了。”
宴楚歌有点意外,但也没多想,“所以呢,今日我与慕容丞相的谈话中有什么勾起殿下疑惑的内容吗?”
“你的病……”
凤玄冥斟酌了半晌的措辞,才小心翼翼道:“是不能治的吗?”
宴楚歌怔了一下,她想过凤玄冥会问她关于大楚、甚至是中央帝国的事情。
毕竟有慕容婉那么一个金大腿,不抱白不抱,却没想到对方问的是这个。
她下意识的问出了自己的第一反应,“殿下很介意我心里有没有你吗?
或者说,殿下很介意我喜不喜欢,爱不爱你?”
如果不是在意这个,她想不到凤玄冥还有什么理由要关心她心里装不装人的问题了。
凤玄冥年少孤苦,过去的十几年都忙着生存,忙着让自己强大,从未尝试过情爱之事。
忽然被宴楚歌如此直白的问到自己介不介意她不喜欢自己,脑袋有一瞬间的宕机。
半晌,才后知后觉道:“我们马上要成婚,孤自然是希望你能心悦孤几分的。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边很清楚身边之人对你的好,一边却又很清楚无论对方怎么对你好,你都没办法回以相同的感情,你不会很矛盾,甚至是很惭愧吗?
长此以往,对你自己也不好。
所以孤才想着,你医术如此如此精湛,若是能治的话,还是治一下比较好。”
凤玄冥的确是担心宴楚歌会被自己复杂的情绪给压垮,当然也希望宴楚歌能把他放在心里,喜欢他,甚至是深爱他。
不料宴楚歌却坦然道:“殿下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没有对谁惭愧,也没有矛盾。
我之所以告诉慕容婉,是因为那是一个我无可更改的事实,我给不了她和楚皇想要的,所以我得将实情告诉她。
至于其他人,我又不欠他们分毫,我为什么要惭愧,为什么要矛盾?
你想想圣文公府,想想殿下你自己,我欠你们什么了,我需要惭愧什么?
我甚至觉得这样挺好的,你难道不这么觉得吗?”
凤玄冥狭长的凤眼看着宴楚歌,里面满是不解。
宴楚歌还耐着性子与她解释,“皇后对殿下做的万般恶事我都不赞成,但有一点,她曾经想让您断情绝爱这一点,其实我是不反对的。
不过我赞成的不是绝情咒,那等低劣的玩意儿,只能控制人的喜怒哀乐,却控制不了的人的思绪。
若是她真的让殿下无爱一身轻,我倒是还能高看她几分呢!”
凤玄冥想到自己身中绝情咒时的日子,联系眼前的宴楚歌,还真是,宴楚歌如今的模样不就是皇后曾经想让他变成的模样吗?
一时间心绪无比复杂,就连婚事定下的喜悦也没了几分。
“原来如此,你既不在意,此病暂时不治也无妨。”
遂干脆跳过这个令他心塞的话题,“大玄内乱,形成规模的起义军大概有七支,加上朝廷,就有八支了。
我们需要面对的,除了大玄朝廷之外,就是甘南郡和金沙郡方向的陆运陵部。
陆运陵此人乃是大玄金吾将军,得罪了墨风涯才被发配到甘南当甘南守备军参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