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县衙走出来,沈秉呈便察觉到被人跟踪了。
他不动声色地对苏漫漫说:“你最近先留在苏府,若无要紧事不要出门。”
苏漫漫瞬间警惕,刚要问是不是有坏人,沈秉呈就揽住她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说:“别怕,别回头。”
苏漫漫急忙点头,小声问:“那你怎么办?”
“我回书院,过段时日便要秋闱。他没有证据,便不能给我定罪。”
沈秉呈垂眸望着一脸担忧的苏漫漫,低声说:“你不必担心,院长护着我,我便不会有事。”
苏漫漫也觉得沈秉呈身为男主,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他既然敢对陈浩源动手,就一定有办法全身而退。
苏漫漫紧抓着沈秉呈的衣袖,眼泪汪汪地说:“夫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一定要小心,莫要让人暗中下手。不过,我最担心的还是他利用职权阻碍你进京都城赶考。”
沈秉呈望着眼泪汪汪的苏漫漫,深邃的眼眸微闪,沉默片刻低声道:“不会,我有办法让他奈何不了我。”
苏家人站在不远处,望着黏黏糊糊的小夫妻,脸色都不太好看。
苏雄安许久未见闺女,心里又恨又念得紧,这闺女在眼前了也不说来跟他打个招呼,就知道黏着她那人中龙凤的夫君!
“苏漫漫!”
苏雄安实在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怒道:“你爹娘在这里,你也不说过来问候一声,老子真是白养你个白眼狼!”
苏漫漫被吼得一哆嗦,从沈秉呈的怀中缓缓探出小脑袋,望着怒火冲天的苏雄安讪笑道:“爹,好久不见,您老可还好?”
“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老子能好到哪里去?不被你气死都是烧了高香!”
苏雄安见苏漫漫满心满眼只有沈秉呈,气得头疼,冷着脸说:“你还不给老子滚过来!”
苏漫漫被吓得扣紧了沈秉呈的手腕,鼓足勇气说:“你凶什么凶?你这么凶都吓到我了,我哪里还敢过去?”
苏雄安捂着胸口深吸了几口气,才铁青着脸说:“你若不过来,以后也别叫我爹了,我没你这么个糟心闺女!天天就知道惹是生非,都要当娘的人了还不让人省心!都怪你娘和你兄长们将你宠坏了!”
付清荷眉头一皱,冷哼道:“是谁忧心忡忡,天天哭鼻子抹眼泪的?又是谁恨不得把这糟心玩意含在嘴里的?”
苏淮恩摇头:“反正不是我。”
苏雄安脸色一僵,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没好气地说:“我也没哭,你这死婆娘别胡说八道,平白惹人笑话。”
付清荷冷笑:“是,你没哭,哭的是狗,整天要死不活的,也不
嫌丢人现眼。”
苏雄安脸色骤变,扯了扯付清荷的衣袖,涨红着脸小声嘀咕:“这人来人往,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堂堂余江县首富,不要面子的吗?
“爹。”
苏漫漫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苏雄安是个女儿奴以后,犹豫片刻后走到了他的面前,讨好道:“我以前不懂事,让您操心了,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惹您伤心,您能原谅我吗?”
“你知道错了?”
苏雄安震惊,抬手摸了摸苏漫漫的脑门,纳闷地喃喃:“这也没发热啊!怎么就胡言乱语了?”
“爹!我真的知道错了!”
苏漫漫拉下苏雄安的手掌,一脸认真道:“我这段时间经过深刻反省,深深地意识到当初所做之事有多伤您和我娘的心,我为此感到十分自责,并发愤图强,准备干出一番事业,让你们看看我这个苏家女儿也有成才的一天!”
“我的漫漫长大了,懂事了,终于能体谅我跟你娘的一片苦心了。”
苏雄安被苏漫漫这番话感动得老泪纵横,抹着眼泪询问:“我的宝贝闺女,你想干什么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