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陈安的铺子新进一批澄心堂纸,此纸名贵至极,被称为天下最好的纸,有市无价,拿着黄金也买不来。
因此,有银子的文人都喜欢买澄心纸显摆。
“县主。”
“岳二哥。”
二人笑着打声招呼。
孙毅跟朋友约好去琼楼喝酒,骑着马刚好经过这里,见挂着陈府标志的马车,心神一动,不由自主的下马来进店。
他进的得店来就看着陈容笑意吟吟的看着岳傲庭,突然想,从前,她是不是也是这样,一直望着自己的。他好像记不大清,她到底有没有这样看过自己了。如今不过短短数月,他却跟她却好似经年隔世。
陈容不待见他,这算是孙毅如今最清楚的认知了。
从前那个总是跟在他身边总能想到无数话来同自己说的小姑娘,如今已经如他所愿不再纠缠。他自己心里反而觉得哪儿哪儿都不顺气。
此时,他忽然觉得好像失去了一样他还没看清的东西。
孙毅深怕陈容看见他,只能黯然离开。
去了隔壁不远的琼楼,独坐在人群之中,任凭自己那些个发小亲朋左拥右抱推杯换盏,他倒是一个劲儿闷头喝酒,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没有一个女子敢上前触霉头。
这天他酒喝的稍多,待回到家中,就听着府中奴仆上前与他说表姑娘的老家来人了,正与大夫人在后院商议表姑娘的亲事。
孙毅听得眉头紧蹙,径直回了自己的书房。
坐在书桌前,酒劲上头,孙毅向后靠到椅背上,头也仰后过去。
闭上眼,他以为自己会很快睡去,谁知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竟都是自己出征前,抬头后看,看到陈容站在城墙上,对着自己挥手的样子。
那时他骑着马已经走出挺远,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也不知她到底站在城墙上挥了多久的手。
既是舍不得他去边关,却又主动苦求,舍得自伤来成全他。
他对她来说,确实是绝情了。
孙毅抬手用掐自己睡不安稳深深皱起的眉心,忽然听得书房门外传来张秀惜的声音:“夫君,妾身听闻你用多了酒,特意给你熬了解酒汤来,喝下也能睡得安稳些。”
孙毅倏然睁开眼,坐直身体后道:“进。”
张秀惜推开门,接过丫鬟手中的那碗解酒汤,递到孙毅手边。
“夫君。”张秀惜站在孙毅手边,敏锐地闻见了他身上不熟悉的胭脂气,顿时脸色僵硬了几分。
孙毅毫无察觉,端起那碗醒酒汤,刚喝一口,就听岳秀兮柔柔地问:“你今日,在哪里喝的酒?怎么会喝这么多?”
孙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