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
明明是他问的。
白梨只能答应,“嗯,好的。”
男人招来了旁边的人,说了两句,旁边的人从黑车的副驾驶拿出了一盒精致的点心。
男人修长的手指捻丝带,把点心盒子悬挂在雨伞的弯钩把手上。
“送你的,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白梨几乎是被这样的热情吓到了,可她行动迟钝,反应了半天才往回退了一步,戒备地说:“不用了,先生。”
男人手指顿了顿,也退后了一步,与她保持安全距离,“好,那你走吧。”
他就站在原地。
看着少女胆怯的背影,以及手臂上那刻意在躲藏的瘢痕,消失在道路尽头。
常立反应了一下,“方总,认识?”
如果不是认识,这个冷漠的男人很少会这样关心一个人,可他这些年学业和发家都在国外,回国才几天,怎么会认识一个女大学生?
方野收回了视线,说:“去查查她手上的瘢痕是怎么回事,她叫白梨,母亲叫胡清梅,应该就是本地人。”
那一口软软流利的普通话,还是有这个地方人士的味道。
……
第二天。
白梨接到了一通电话,是昨天那人,约定好下午来学校拿伞。
她感叹对方真是手眼通天,仅仅一个名字就知道了她的电话,又有些后怕,看来以后真不能随随便便跟陌生人搭话。
江城的雨一下就是好几天。
白梨饿了一早上,昨天那盒意味不明的糕点成了她不可多得充饥的食物。
她还尝试去附近的奶茶店工作。
但对方看见她脸色苍白的可怜样,只是说给她做一杯奶茶,却不敢真的要她来工作。
最后。
白梨连奶茶也没好意思要。
只是约定的时间到了,她得回去拿伞。
室友却告诉她,那把伞被另外一个室友拿走了。
还很理所当然的劝她别出门了。
白梨心脏缩了缩,忍无可忍似地说:“麻烦以后不要随便拿我的东西。”
手机响起一阵铃声。
白梨只能涨红着脸再次出门去。
留下来的室友面面相觑,不禁说:“是有点小气,都是一个宿舍的,拿把伞也至于这样吗?”
白梨咬了咬牙走到学校门口,扫视了一圈,不远处果然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
她纠结着该怎么解释这个事情。
对方早早就把车窗降下来等着她。
不是他的人。
而是他本人亲自来了,有人为他打开车门,他端直的站着,对她说道:“白梨,我来拿伞。”
“不好意思。”她说:“我真的很抱歉,我的室友把伞接走了,我……我”
她连说出我赔你一把的底气都没有。
像个小偷一样无地自容。
男人温和地出声,“没关系,你不用那么害怕,一把伞而已。”
白梨捏着手指,“对不起,但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男人只是笑了笑,“别跟我说什么还不还的。”
弯下腰来,男人平视她的眸子,“白梨,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是方野。”
风声流过,白梨震惊地听着这个名字,眼角就有眼泪流出来。
她惶恐至极。
不知道这样突然的相认意味着什么。
哑了半晌,才说:“太好了,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