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最近画的画。
上面布满了扭曲的线条和阴暗的色彩,她从不敢拿出来给谁看,独独被学校的心理老师看见过,分析一番,心理老师说她有抑郁焦虑症,很严重的那种,再不干预,很有可能有厌世倾向。
但白梨却没有什么惶恐的。
她最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她早就不想活了。
自从被逼着学习画画以后,除了老师必须临摹的图案,她从没有在白纸上涂抹过任何鲜艳的色彩。
美术老师很可惜的对她说:“你有很高的天赋,为什么不肯好好画些美好的东西呢。”
白梨底下了头,看着光秃秃的瓷砖地面,疑问变多。
为什么要让一个不美好的人,去画那些过于美好的事物。
她知道这样下去。
她可能真的会疯掉。
但是求助了所有人。
她早已没有了任何办法。
连班主任都当面说,会帮助自己,可背地里却跟心理老师一起家访,对胡女士说了好一通,她是个心理变态的话。
然后,她又挨掐了。
胡女士低沉着声音,歇斯底里的问她:“在学校老师面前,要把我的脸丢尽?我不许你再去那个什么心理医生那里。”
手臂上鲜血淋漓,她不在意的又在上面加了新伤,企图用更大的疤痕,去掩盖母亲不爱她的事实。
心底有毁天灭地的恨意。
直到脑子里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这种恨意又变成了难堪,太小,太年幼,看不清脸,被时间冲散了的身影。
哥哥……
他当初救了她。
值得吗?
为什么要救她这样的人。
如果没发生那种事情,他活着,或许比她活着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