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
她满脑子只想着案子结束了,终于可以快点回家睡觉了。
二十多分钟的车程。
她回到庄园里。
方野在客厅里打跨国电话,姿态闲散,神态认真,穿着灰色的高领毛衣,优越的下颌线存在高极高,身边还站着几个黑衣人。
见她回来了。
方野放下手机说了一声,“就这样,散了吧。”
那群黑衣人才有条不紊的走了出去。
大厅重新变得空旷起来。
白梨放下包包,很自然的跳进了他的怀里,小声地说:
“我刚刚处理完一个案子,很圆满,很成功!”
方野还在通话,却先伸手接住了她,看着她眉眼间笼着一层疲惫,有些逗问她为什么不回家的话,就没再说了。
只是把手机拿开,低声细语道了句:“辛苦了,白律师。”
白梨骄傲地笑了笑,枕在他的身上,找了个合适又舒服的角度躺好。
“我不吵你,你继续忙你的,我太困了,先眯会儿,你好了叫我。”
方野点了点头,左手轻轻搭在她的后背,安抚一般拍着,又继续拿过手机,咬字发音很缓慢,讲的一口利落的德语。
听不懂内容。
可在那样清晰悦耳的嗓音中,白梨渐渐合上沉重的眼皮,没几分钟呼吸也均匀了许多。
虽然格外疲惫。
但这一刻,她真是睡得安心。
方野垂眸望着她的睡颜,眸中带笑,扯过一旁的毯子,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
这觉一补,就补到了天黑。
白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枕在方野的腿上。
绚烂的风光就在头顶。
照得他眉眼都在生光,那样一张脸,很难从中找出什么瑕疵来。
而他的右手边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白皙的腕骨坠着银镯,手指修长有力,时不时碰撞在键盘上,发出叮叮当当的粗制声音。
白梨抿了抿唇,忽然很想去握住那只手。
刚一伸手。
对方就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
“醒了?”
说着,方野就把放在键盘上的手抽离,放在她手心里。
白梨忍不住笑起来,指腹摩擦在他疤痕上,“你怎么知道我想握你手。”
方野垂眸,“因为你一直看着我的手。”
白梨很喜欢这种暗戳戳的默契感,在继续去看他手上的疤痕,这好像是这陵江时被人砍的,她犹豫着,很小声地问:“方野,你讨厌陵江吗?讨厌那些伤害你的人吗?想过报复吗?”
闻言,方野只是笑,“不讨厌。”
白梨惊讶,“为什么?”如果这事落到她身上,她有方野这种能力了,肯定得回去出气。
方野看着她心疼的眼神,年少积攒的戾气早没了影子。
他说:“以前没时间想这些,现在也没时间想。”
他鲜少报复谁。
或者追溯痛苦。
他们扯烂他的皮肤,他也踩着他们走向了另一个高度。
白梨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吃闷闷地憋出了一句:“虽然这样的机会可能很少了,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要是以后还有人这样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会成为你的委托律师,给他们发律师函,你放心,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