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医走进屋内一看他要看病的人竟是一个小太监,他看到对方脸色极为惨白,立刻背着药箱上前。
小贤子诚惶诚恐地看着陈太医,若不是皇后娘娘懿旨,他这种卑贱的身份,是不配让太医为他看病的。
陈太医坐在床边的木凳上帮小贤子把脉,检查身子。
片刻之后他看向战澜,躬身道:“启禀皇后娘娘,这个小太监的身体里被人下了一种能让浑身无力,酸软的毒药,而且他的身体有多处有伤,有掐伤,还有咬伤,还有一些是表面看不出来的被针刺出来的伤。”
南晋宫廷,直房管事虐待新入宫的太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都双重折磨他们。
不过,新入宫的太监总要管教,有时候确实不好看出来是故意找茬,还是在管教对方。
陈太医说完之后,战澜的身后传来跪地的声音,刘管事脸色煞白求饶道:
“皇后娘娘,奴才知错了,奴才......奴才平日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就是好......男风,奴才是真心喜欢小贤子,所以昨晚留他住在奴才的房里,小贤子似乎不愿意,他以下犯上出手打奴才,奴才实在气不过就教训了他,谁知道他身子这么弱,还没有打两下就要死不活的样子,奴才除了打他,其他什么也没有做,奴才错了,奴才一定改过自新!娘娘饶了奴才吧!”
战澜上一世在后宫那段日子,也算是见识过后宫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
对于刘管事好男风之事她并不觉得惊讶,宫中的太监宫女有对食的,还有一些喜欢同性。
他们的生活单调乏味,除了伺候主子,就是靠这些事情打发无聊的日子。
平日里,宫女太监私相授受不被人发现还好,这种事情一旦摆到了台面上,违反宫规,必会受到处置。
小贤子在床上默默留着泪,因为今日一早新帝登基,昨晚刘管事怕弄出人命,只是虐打了他,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事情,他听说先前就有小太监被刘管事给玩死了。
战澜并没有问小贤子昨晚经历了什么,毕竟这么多人在场。
他虽然已经身残,但是他也有做人的尊严。
战澜看向御林军,“将刘管事拖去内务府,交给李总管处置。”
“是!”
御林军将眼泪鼻涕横流的刘总管拖走了。
小贤子在床上服下了陈太医带来的解毒药丸。
他看向战澜感激地说道:“多谢皇后娘娘救命之恩。”
一众新来的太监也都跟着松了口气,刘管事是司允提拔上来的,向来嚣张跋扈有恃无恐,没想到这次竟然在皇后娘娘这里栽了跟头。
小安子看着战澜的背影,他只觉得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太解气了!
若不是皇后娘娘今日前来,恐怕小贤子凶多吉少,大概会被刘管事折磨死。
战澜回眸正好迎上小安子的目光。
小安子惊慌失措,立刻跪了下来。
他们做奴才不能直视主子。
众太监也发现皇后娘娘在看小安子,皇后娘娘似乎对小安子格外信任,这小子也是运气好,没有皇后娘娘的信物也能请来陈太医。
方才他们还等着看小安子的笑话呢,现在只有羡慕的份了。
小安子用余光看到战澜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她衣服上的金色凤凰刺绣异常耀眼。
小安子大气不敢喘,只听战澜说道:“你的名字叫周临亭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