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一路上,十四爷的嘴就没停过。
迎安也在空间里被迫听了许久。
他说。
“在外头,丞相夫人一直对遥之颇为严格,动辄打骂,以至于京中之人都以为他是府中庶出,毕竟丞相处处留情,庶出子女一箩筐,谁也认不全人脸。”
“遥之对你的事很上心,近几日,就连我相约,他都装记性不好,不赴约。”
“知歆公主,我发觉不止皇上和娘娘,就连遥之,都没有将你当做奶娃娃看待,你莫不是听得懂人话?”
说完,他又垂眸自嘲地笑了笑。
“我真是疯了,竟然妄图将京中之事告诉一个奶娃娃,企图改变京城格局,拯救黎民百姓。”
迎安蹙眉,京城格局?
前世,话本的侧重点一直在冷宫,莫不是在话本之外的地方,还有许多她不知晓的事情发生着?
没等她想出答案,十四爷便将京中之事尽数说了出来,只是声音很小,且他挑的都是人迹罕至的小路,因此,只有他与背上的迎安能听到。
大到边境塞外,小到小门小户的恩恩怨怨,他都滔滔不绝。
迎安疑惑:“不是说十四爷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怎的如今看来竟像个百事通,京中之事全都知晓?”
“还有衡郡王府,皇后她……”
话还未说完,他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十四爷抬眸一瞧,竟是衡郡王府的人。
“十四爷,衡郡王有请。”
对方一行最少有十人,一字排开,说话的那人一瞧就是练家子,丝毫没有给十四爷反悔的机会,摊开手,指着衡郡王府的方向。
十四爷沉默着不说话,眼神却警惕地在几人身上流转。
心中盘算着该如何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这次的危机,带着迎安突破重围,杀出去。
可结果是,这种可能为零。
若是没有受伤,或许有一战之力,但他如今拖着病体,还带着背篓,恐怕难平安。
他沉沉:“带路吧。”
刚才说话那人原本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但是十四爷这么轻易松口,倒让他有点不知所谓了。
他警惕地打量着十四爷,突地将目光落在他背后的背篓上:“十四爷,您去衡郡王府做客,背上的背篓,不如交给我吧,等您安排好一切,我再还给您。”
提及背篓,十四爷脸色骤变,眸光沉冷,缓缓:“本王的东西,交给谁都不放心,去边去,走便走,你还真当我怕你们这帮废物不成?”
对方十人显然被这话刺激到了,纷纷亮出了刀,欲上前。
但十四爷却神色不变,气定神闲地扫视着众人。
那股子矜贵清冷的劲儿,实在令人无法忽视。
天下唯我独尊的气质,难以复刻。
为首的那人是衡郡王的心腹,自然知晓十四爷的种种事迹,若非皇上在最后时期设了局,只怕是如今的皇位,便是十四爷的。
无论是才华,亦或是骑射,再或者是治国之道,十四爷的本事都比当今圣上大的多,只是他不争不抢,又向往自由,才将这天下拱手让人。
莫说衡郡王府,就算这天下,他若是想要,那也是唾手可得。
用衡郡王的话说,那便是,不是真男人又何妨,十四有的是真本事,不像皇上,用的都是阴招。
为首那人颔首鞠躬道:“十四爷,请。”
十四爷冷哼一声,抬腿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