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闻言,抬手捂住了庆凌帝的嘴,眼神含羞带怯地瞧他,身体也向前倾靠近他,颇为勾人。
下一瞬,她开口:“皇上,您贵为一国之君,一言九鼎,吐字成金,岂能轻易许诺他人,即便臣妾是皇上的枕边人,也不可以,若是臣妾哪日以此承诺要挟皇上,那皇上该如何自处?臣妾说不准往后的臣妾会变成如何,但是皇上,臣妾不允许您跌落神坛,在臣妾心中,您就是天,是此生唯一。”
她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
只要一看他,他便沦陷了。
庆凌帝勾唇笑,抬手摸了下淑贵妃的脸,温声:“瑶荷字字句句肺腑,如此情谊,倒是叫朕心难安。”
淑贵妃莞尔垂眸,后退半步起身屈膝道:“时候不早了,皇上再不走,之遥妹妹该等急了。”
庆凌帝的手顿在了半空,刚才的温香软玉突然消失,他竟有种迷恋的感觉。
想要将她狠狠揉在怀里,再也不离开。
他垂眸自嘲地笑了笑。
他终究是入了瑶荷的坑,再也爬不出。
他起身,低沉道:“朕用完晚膳,再过来。”
淑贵妃闻言,抬头启唇:“皇上,臣妾来了葵水,恐不能侍奉皇上,今日皇上便在之遥妹妹那歇下吧。”
庆凌帝垂眸看着她,眉眼微眯,瞳孔幽深复杂,像是想要将她整个看穿。
可是淑贵妃非但没有躲避他的眼神,反倒直视着他。
那模样,实在是倔强又柔弱。
令人移不开眼。
“好,瑶荷心之所向,朕自然满足。”
留下这句话,他便转身离开了。
龙辇上,卫威然颔首道:“皇上,敬事房的人说,这两日,并非是淑贵妃娘娘的葵水……”
他斟酌再三,还是将敬事房的话转达了上来。
说完,他抬头观察着皇上的神色,瞧见他面不改色便放下了心。
可下一瞬,庆凌帝开了口。
“朕知道她的葵水是什么时候,她不想朕留在广陵宫,朕便依了她,说不准是迎安住在广陵宫的缘故……”
话落,他淡淡叹了口气。
龙辇快到承乾宫时,庆凌帝启唇:“你吩咐人,明日便将公主送到冷宫吧,冬日诗会就要开了,迎安在广陵宫中多有不便。”
卫威然抬眸,试探道:“皇上的意思是?”
庆凌帝气定神闲:“皇后母家多事,朕还未权衡好,近日不宜抛头露面,此事交由淑贵妃全权负责。”
卫威然颔首,脸色略有变化,却开口应下:“是,皇上,奴才这就拟旨。”
皇上这是要将后宫大权尽数交给淑贵妃,架空皇后,恐怕假以时日,淑贵妃便成了皇贵妃,若是如此,那这后宫便是淑贵妃的天下了。
往后更是不能得罪。
旨意在次日送到了广陵宫中,淑贵妃听到迎安要再次入冷宫,脸色如常地接下了旨。
倒是陈嬷嬷和米春,悻悻的仿佛丢了魂似的。
淑贵妃瞧着她两个无精打采的模样道:“怎的了?这般神情?”
陈嬷嬷垂着眸道:“皇上说着不怪娘娘罚音答应,但是将公主送回冷宫,不就是惩罚娘娘吗?虽说给了安排冬日诗会的机会,但是有皇后在前头,谁知道是福是祸呢?”
米春在一旁狂点头。
淑贵妃倒是不甚在意:“皇上如此做,只怕是想要留宿广陵宫,你们的担忧,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