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红走上前拉扯了她一下:“大丫,你在这发什么呆呢?是哪里不舒服,还是睡糊涂了?”
在她的印象里大丫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每天起得特别早,吃完早饭就匆匆去生产队那分配任务,一天也能赚个八工分呢!
所以今天这特殊的情况,她下意识就认为孩子是不是生病了,哪儿不舒服才会这样。“我没事。”虞清移开目光,道:“妈,我听说隔壁的二妞昨儿个晚上捡了个人回家,是真的吗?”
陈桂红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她没事这才小声道:“是的呀,还捡的是个男人,你说这叫什么事啊,现在全生产队的人都知道了,哎,二妞也是傻的。”
不让人知晓还能有办法送出去,这被人瞧见了倒好,名声毁了不说,还不能让人死在家里,不然外人怎么看你?说你捡回去才把人害死了?
这种里外说不清楚的事,二妞也是个糊涂的,连是男是女都不看,就凭着心善就捡回去,这真是造孽哦。
虞清点了点头:“那个男的情况怎么样了?”
陈桂红一听,当即脸色煞白:“我跟你说死丫头,这不关你的事可别上赶着去自讨苦吃,知道吗?”
她拉住虞清的手往厨房走,也不等她回答连忙嘱咐道:“妈知道你跟二妞的关系不错,但你也年纪不小了,妈连媒婆都找好了,这个节骨眼上你别乱搞事,听到不?”
虞清乖巧的跟着她,一副听进去的样子:“知道了。”
陈桂红这才放心的拍了拍她的手:“先吃饭,妈去隔壁瞧瞧,你张婶也是个可怜人,可别让人死在家里。”
“好的。”
等陈桂红离开家,虞清才坐到小板凳上,盯着桌上的早餐,三碗玉米糊,一碟切开的西红柿,没撒,还有几个煮熟的芋头。
她端起玉米糊看了看,小小喝了一口,味道还可以,但是没打磨的玉米糊喝着有些难以下咽。
最后她还是没喝那碗玉米糊,吃了些西红柿跟芋头,那边上工的声音传遍村子,虞清随便洗漱了一下就出门了。
沿着农田边上的土路朝里走,那里摆着一张小木桌,坐在那的女人手里拿着个小本,旁边生产队的大队长摸着自己稀疏的头顶,站在一边看着。
夏季没什么重活,虞清分配到的是去玉米地里除草,排在他后面的男人就惨了,要去挑大粪。
也是赶巧,今天正好是挑大粪的日子,堆积了一周的大粪,那是又多又臭,更别提在炎热的夏天,不习惯的人一进去都得吐个三天。
虞清套上职工手套,包上黑色头巾,便跟着几名妇女还有跟她差不多年纪的人,去玉米地里拔草。
在这个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的年代……能消遣的无非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玉米地里干活的人就在说二妞捡男人回家的事。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习惯了,边聊八卦手里的活却不停顿,甚至干的特别快,还有两三个凑在一起干活,干完一人的再去帮另一个。
守在那的队长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做没看见,只要别耽误活,能按时完成,你爱干啥干啥。
通过他们谈论的话题,虞清大概摸清楚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事情的主人公是二妞,大名林莲,林莲家里生活艰难,她妈张婶是生产队里出了名的毒舌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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