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京城百姓置于危险之地,可对得起这一身戎装?
“苏小姐…”徐勇说道:“北祈玄王,向来心狠手辣!怎可能在城外暂不发兵?”
轻默所言真假,还未可知!
谁知,苏轻默却道:“夜迁沉之所以杀人屠城,是因东蜀几国主动招惹,举兵来犯!燕宁并无主动挑衅,北祈自然不会屠杀百姓”。
“那北祈又为何发兵吞并燕宁?”徐勇看着苏轻默问道。
“若小女说,是为沈府报仇…”
苏轻默看向徐勇,一字一句道:“徐将军可信?”
徐勇霎时睁大了眸子。
沈府!
那一年,宁可瑶正是因为沈府求情,才入了他的心。
而眼下,苏轻默告诉他,北祈是为了给沈府报仇,才灭了燕宁皇室!
“你…到底是谁!”徐勇震惊不已。
苏轻默却道:“徐将军只要告诉小女,你愿不愿意,继续守护京城百姓!哪怕,这些百姓,是北祈的百姓!”
苏轻默此话说的清清楚楚。
北祈不会伤害百姓,徐勇,仍是将军!
徐勇却是震惊的看着苏轻默,久久不能平息。
许久,才缓缓道:“苏小姐的话,可能代表北祈?”
北祈,凭什么留下自己!
“小女的意思”,苏轻默一字一句道:“便是夜迁沉的意思!”
徐勇心头一震。
苏轻默…
直呼玄王名讳!
三层。
此时,宁可瑶双眸含泪,纤细的手微微颤抖,竟是放在了云仇墓那面具之上。
云仇墓抬手,便握住了宁可瑶的手腕。
“别摘”,云仇墓说道:“莫要吓到你”。
燕宁帝已死,他已然是清白之身,倒不介意将这脸示于人前,可的确没必要惊吓到宁可瑶。
宁可瑶双眸微红,却是哽咽道:“沈公子,瑶儿不怕…”
云仇墓听后眸光微晃,片刻,到底是放下了手。
她若要看,便随她去吧。
也好,宁可瑶看了,也就死心了。
免得整日里念着自己。
而宁可瑶缓缓摘下那张面具,霎时,便愣住了。
只见云仇墓那左侧下半张脸与唇下,那肌肤层层叠叠,疤痕交错,一眼便能看出是烫伤所致。
云仇墓见宁可瑶这般,垂眸去拿她手中的面具,无奈道:“叫你别看…”
话音刚落,却是身子一晃。
竟是宁可瑶扑了过来,抱住了他。
“疼不疼…你疼不疼…”宁可瑶抑制不住的大哭出声,边哭边问,她满心心疼,几乎快要窒息。
这脸…
是因自己的父皇与皇兄啊!
“对不起…对不起…”宁可瑶哭泣道:“沈公子,疼不疼…疼不疼…”
一定很疼!
他当时一定很疼!
宁可瑶撕心裂肺的难受着,恨不得感受那灼烧疼痛的人是自己。
她不停的问着云仇墓,哭的泣不成声。
云仇墓却是,愣住了。
其实他脸上所伤并不太大,只有左脸下方与下颚处,其他地方完好无损,仅看侧颜,当真是翩翩俊美,尤其鼻唇,竟有三分像苏轻默。
可虽面积不大,那疤痕却到底吓人,为了不引人注目,云仇墓便带上了面具。
可他从未想过,宁可瑶会是这般反应。
许久,他只觉衣衫都被宁可瑶的眼泪浸湿,便缓缓推开宁可瑶,看着她那梨带雨的模样,也不免心下一疼。
“不疼…”云仇墓说道:“你不必这般”。
他又有什么资格怪宁可瑶呢。
宁可瑶的亲人…
也是默儿所杀啊。
宁可瑶并不明白云仇墓的意思,她哭的难以自控,抽泣摇头道:“怎么可能不疼,那是要多疼啊!”
说着,宁可瑶竟是抬手,覆上了那片疤痕。
云仇墓浑身一震。
这些年来,便是他自己也从未去触碰过这些疤痕,他带惯了面具,也很少去想这些伤疤。
这区区烫伤,与沈府的人命,与他心里的恨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可眼下,肌肤相触,柔软温暖的感觉传来,足矣让云仇墓震惊。
宁可瑶并不知这些,她轻轻抚摸着那片伤痕,感受着云仇墓的痛,哭的不能自拔。
丞相府。
当苏轻默回去丞相府时,宁毓早已断了气。
苏远鹤倒是还未死,废人一个无人理会,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倒是…
苏轻默站在碧空院门前,是做梦也没想到,看到的是这副画面。
此时,莫愉正与槿夏打得不可开交,可说是打…
苏轻默歪着脑袋,有些…奇怪。
那莫愉一会搂住槿夏腰身,一会握住槿夏手腕的,更甚竟是将她揽腰抱起?!
这是…切磋武艺?
还是…
占槿夏便宜呢?
槿夏见苏轻默回来,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喊道:“小姐!救我!”
起初这人还好,教了她不少招式路数,可槿夏越学越瞧着不对。
教她就教她,可为何…
每每自己都会被莫愉圈在怀里呢?
这下槿夏忍不了了!
便怒气冲冲地与他打他了一起。
可结果…也都是一样的。
槿夏眼下快累死了,体力都快透支,更是只能任人‘摆布’。
她可怜楚楚的看着苏轻默,谁知…
苏轻默理都未理槿夏,而是走到了苏远鹤身边。
“苏远鹤”。
在苏远鹤瞪大的眸子下,苏轻默捡起地上的剑,冷声道:“你该去向娘认罪了”。
说完,没有理会苏远鹤眼里的惊悚与乞求,苏轻默便一剑刺入了他的心口!
苏远鹤在这遭了两个时辰的罪,也够了。
而后,苏轻默看向莫愉,淡声道:“那是槿夏的房间”。
差不多算了,没瞧槿夏都累的气喘吁吁了么。
说完,苏轻默便走了出去。
莫愉一怔,笑意浓浓道:“是,王妃”。
说完,一招过去,竟是直接抱起了槿夏。
“莫愉!你做什么!”槿夏咬牙道。
还有她家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告诉莫愉她房间在哪做甚!
谁知,莫愉却是向房间走去,笑道:“自然是抱你去…就寝!”
槿夏已经有些脱力,的确该休息了。
槿夏眸子瞪大,想都未想,便一掌拍了过去。
却被莫愉轻松化解,又是紧紧将她裹在了怀中。
那笑意…
当真是浓的瘆人!
槿夏打个寒战,暗道这人怎么看也不是好笑,只得拼命挣扎,谁知下一刻,就被点了穴道。
“莫愉!”槿夏怒喊道。
而莫愉大步走进房间,将槿夏放在了床塌后,便坐在她身边笑眼弯弯的看着她。
“你要做什么!”槿夏气的咬牙切齿,无奈冲不开这穴道,只得躺在床塌上怒视着莫愉。
左右…
是比在外面打着舒服多了。
莫愉却是心情大好一般,饶有兴趣道:“你叫槿夏”。
槿夏没给气死,咬牙道:“废话!”
莫愉也不恼,笑道:“皇室暗卫出身?”
若非动不了,便是明知打不过,槿夏也定要一掌拍过去的。
“不行么!”槿夏咬牙道。
谁知,莫愉竟是抬手覆上了槿夏的右眼。
拇指轻轻摩擦着那疤痕,含笑道:“谁弄的?”
槿夏真想给莫愉一脚,咬牙道:“宁毓的暗卫!”
这人到底是有什么毛病?今夜这般闲么?还有空在这里折磨自己?
他莫不是敌我不分?
真是气死她了。
谁知,这人听后笑意更浓,却是直接起身向外走去。
槿夏一急,喊道:“喂喂!你…你干什么去!给我解开啊!”
这人说走就走,她怎么办?
谁知,莫愉脚步一顿,竟是低下身子靠近槿夏,含笑道:“舍不得我走?”
槿夏给气无语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刚要破口大骂,却听见莫愉含笑道:“入宫,杀了宁毓那些暗卫”。
槿夏一怔,有些恍惚。
这人是要…为自己报仇?
其实…大可不必的。
这些年来,那些人的面孔在她记忆里早已模糊,唯独宁毓的声音,让她记忆犹新,不寒而栗。
眼下,杀了宁毓,她已然放下了。
可还未等反应过来,莫愉却已经起身,含笑道:“你那穴道不出一刻钟便会解开,睡吧”。
说完,莫愉便大步走了出去。
昏暗的房间内,槿夏一动也不能动,心里却不知是何滋味。
莫愉武功高强,她并不担心,可…
他为何要这般呢?
为何要刻意给自己报仇呢?
本是疲乏困倦的身子,可眼下躺在床塌上,槿夏却是半点困意也无了。
清风餍。
这漫长的一夜终于安静下来,此时,苏轻默将自己泡在浴桶中,外间传来开门的声音,苏轻默微微疑惑,槿夏竟没在碧空院休息么?
侧头,却是暮然瞪大了眸子。
只见夜迁沉一袭黑衣缓缓走来,手中竟是拿着她的衣衫!
霎时,苏轻默颜如染脂。
夜迁沉也是呼吸一滞。
只见苏轻默的娇躯浸在水中,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肩头露在外面,烛光下,一层细密的水雾泛着清莹,愈显无暇。
水滴顺势而下,落到如意般的锁骨上,雾气缭绕间,洁白娇嫩的肌肤赫然在目。
走近苏轻默,夜迁沉眸光一晃,缓缓俯下身子,水下,苏轻默的冰肌玉肤若隐若现,引人发狂。
撩起苏轻默浸湿的发丝,夜迁沉俯身于那晶莹的耳侧,低语轻喃道:“可要本王帮你?”
苏轻默早已怔在那里不知所措,那两颊绯红的快要滴出血来,水雾氤氲中,更是闷热的难以呼吸。
那人微寒的唇倾近耳侧,苏轻默这才回神,谁知低沉的声音传来,更是让她乱了心绪。
许久,心神微定,苏轻默又将身子向水下进了进,垂首道:“多谢师叔,不必…”
谁知话说一半,这人竟是突然将手伸进水中,将她抱了出来!
“夜迁沉!”苏轻默惊呼,紧忙拽了一旁的衣衫挡在身上,谁知这一看,更是面色殷红。
拽个什么不好,竟是这轻纱外衫!
白色轻纱挡在身上,那肌肤若隐若现,更是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