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郁欢点头,这就对了,若是王嬷嬷曾经是梅妃的宫女,不可能活到现在。
“我妹妹死之前将一切都告诉我了,她死了之后,我知道自己恐怕也逃脱不了太后的杀害,于是拿着梅妃的遗物去找先帝,被先帝提拔在身边当了姑姑。”“太后便不敢动我,因为当时太后和先帝闹的很僵。”
“直到这些事情尘埃落定,如今陛下登基之后,我托关系来了承欢殿,一直住在了里面。”
“我一直都寻着机会想要找太后报仇,直到现在,我终于算是报了仇了!”
王嬷嬷落下泪来,嘴角抽动着哽咽着。
任郁欢心中更加复杂,思索万千。
“嬷嬷,我想要问问你,史太初若是死在了战场上,那她的小妾胡夫人呢?”
王嬷嬷以手掩面哭泣着,听到这话,哽咽了一声:“娘娘当真想要知道?”
任郁欢的心一下紧住了,猜测的事情几乎就要到嗓子眼了。
“我想要知道!”
王嬷嬷吸了吸鼻子,收拾了面容,抬起头来看向任郁欢:“我想陛下的秘密娘娘也知道了,如今娘娘知道这个秘密,或许也无碍。”
“胡夫人就是您的母亲,任母。”
“她当时怀有身孕,为了你逃了回来,本打算要找宰相家帮忙的,结果宰相一族都散了,又能去哪里寻找?”
“不过任母告诉我说,当时有个姓柳的人暗中帮助了她一下,妥了当时还是一个小官的任天宝照看。”
“任天宝挖出了任母的秘密之后,趁机去要挟了柳家,得到了提拔,最后凭着专营当上了国师。”
“原来,难怪我父亲如此不待见我母亲和我,我从小就有疑问,既然不喜我娘这个小妾,为何还要留在身边?”
“原来我和任家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难怪他会如此无情!”
任郁欢说不上释然,只是觉得心里轻松了,或许还存在着一分恨意吧。
紫鹃提醒任郁欢:“娘娘你现在的身份更加尴尬了!”
任郁欢点头:“我母亲对朝廷谎报逝世的消息,本就是欺君,先帝设计害死我父亲,算是我的杀父仇人,我和陛下应当是仇人才是。”
“阴差阳错啊!”
簪和紫鹃都很担心任郁欢的心情,但是看任郁欢却并没有多少的感伤,反而神色更加清醒冷静。
“可是先帝也死了,他和我父亲在阴曹地府也论完了罪过,彼此也都应该已经化解。”
“我如今和陛下已经有了一个孩子,我不可能为了父亲,而让我的孩子没有父亲。”
“对啊,上一辈的恩怨,下一辈是无辜的!”
簪立马赞同道,紫鹃也频频点头。
王嬷嬷却有些不太满意任郁欢的回答:“先帝害死你父亲,害惨了你的母亲和你,你难道就没想过,若是一切都未曾发生的话,你将是将军府的女儿,身份从此不同?”
“那又如何?”
任郁欢冷哼一声嘲讽笑道:“身份确实能够让人活得轻松些,然而并不能让人活到最后,不然你看任倩玉和淑妃如何就死了,丽嫔逃走?”
“你就一点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