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反正没有人在乎。”
李思绮仰躺着,眼角带着晶莹的泪花:“我的未婚夫很优秀,可是他是开放婚姻,安然你懂什么叫开放婚姻吗?”
她吱吱地笑了起来:“说白了就是各玩各的,当然,孩子必须是他的种……其他都不在意!真不错是不是?完全open啊,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良人!”
她哭了起来:“跟顾云凡那个老混蛋有什么区别?安然……你说说,我比你差哪儿去,为什么我想要一份感情就这样难,一个是这样两个都是这样!”
她说着胡话,佣人想阻拦。
安然轻声说:“下去熬碗醒酒汤给你小姐。”
王嫂欲言又止,还是下楼了。
安然侧过身子,她轻轻抚摸李思绮的眉眼,她知道她是受了很大的委屈的,她在意的其实不是这个未婚夫,还是顾云凡。
否则,为什么分了手不卖掉这里,还要留着王嫂在这里做事?
或许,在李思绮结婚前,她都在等顾云凡。
安然低而温柔道:“有些人的困难在前面,有些人的困难在后面……思绮,你跟顾总的事情且不说,这个婚你真要结下去吗?”
“我不知道!”
李思绮眼角都是眼泪,她说:“这些年我吃喝玩乐,我什么都不会,安然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安然觉得李思绮,就跟她家里的奶茶一样。
她柔声说:“你年轻漂亮啊。”
李思绮又哭又笑的:“安然,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这么有母性!”
安然也浅浅地笑起来。
其实她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弄明白,却在操心别人的事情……只是她看过李思绮这几年,她实在不忍心。
安然从不插手顾总跟李思绮的感情事。
但今晚她还是破例了,王嫂照顾李思绮时,安然走到楼下打了个电话给在h市那边的顾云凡:“顾总。”
深夜,顾云凡还未睡。
接到安然的电话,他有些意外:“怎么,公司出事了?”
安然摇头:“不是!是李小姐!”
她斟酌着措词:“她喝醉了,状态不太好……她的婚事也不是很如意,顾总,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她问完,是惴惴不安的。
顾云凡是她的老板,她这样其实是相当越界了。
电话那边,顾云凡沉默了许久才出声:“安然,h市总公司这边风起云涌,最近我跟她达成协议,我娶她的侄女达到平衡!也算是联姻吧!”
“顾总!”
安然声音急促,这是她想不到的……
她觉得很艰难很艰难,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她挤出一句话来:“李小姐或许……还在等你。”
这一次,顾云凡相当干脆。
他说:“婚礼就在明天!安然,出于某些原因我没有告诉你,也没有发通告到h市的分公司!但是如果她……告诉她吧,也算是一别两宽?”
“顾总!”
安然终于忍不住说了:“您不觉得对她很残忍吗?”
那边沉默了相当久的时间。
久到安然的腿都站酸了,那边才传来顾云凡的回答,他只给了她三个字:“或许吧!”
电话挂断。
安然站在客厅里,她觉得全身都是冰凉的,顾总选在这天结婚对李思绮残忍,对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她抬眼,却见着李思绮站在楼梯中间。
精致小脸,安安静静的,看不出情绪。
“思绮。”
安然怕她想不开,叫她一声,想上楼安抚却发现自己的腿一下也动不了,僵硬得可怕。
李思绮似乎清醒了。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歪着头说:“安然谢谢你!不过你不用替我求那个老东西……他要结婚了不是?特意选在一天呢!”
安然不知道怎么安慰。
李思绮撩了下长发,她满不在意地笑:“你放心,我想明白啦,我要当回我自己!明天的订婚取消了!”
她声音更低了些,有些沙哑:“我要去h市。”
“思绮。”
李思绮笑靥如花:“我不会破坏他的婚礼,我就想看看,看着他走进礼堂那样我也死心了,以后我跟他就再也没有关系了,哪怕有一天顾云凡跪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说着她声音放柔:“安然,你陪我去好不好?”
她能信任的人,只有安然。
安然其实是为难的,一是胡闹二是顾总是她的上司,她陪着李思绮过去很可能就成为失业游民,再说霍允思给她的门禁是12点。
安然打电话给霍允思时,他挺干脆的。
“去h市?参加你们顾总的婚礼?”
安然微怔:“你早知道?”
霍允思挺轻地笑笑:“怎么,安总才知道?那说明你在你们顾总心里的地位不过尔尔!”
这个时候了,安然当然不会地跟他打嘴炮。
她干脆直接问:“你同意不同意?”
“同意!怎么不同意?让你亲眼看看顾云凡结婚,有什么不好?”霍允思挺大方的说:“我不但让你去,还附送两张请帖给你们,否则你们两个酒店都进不去。”
安然实在感恩不起来:“那谢谢霍总的大度。”
霍允思皮笑肉不笑的:“礼尚往来罢了。”
……
安然在这里住了一晚。
清早,霍允思派人送来两张请帖,还安排了专机,事情办得体体贴贴的。
李思绮那边,早就鸡飞狗跳。
因为李思绮逃婚了,人也找不着,两家婚事告吹。
中午12点,h市蓝山私人别墅酒店。
顾云凡的婚礼,是蓝色主题,他新娶的太太约莫30出头,看着也是大方得体温柔端庄。
婚礼进行到一半时,李思绮出现在婚礼现场。
她穿了一条深紫亮片裙,看着年轻火辣,跟新任的顾太太完全是两种类型……
只是再浓的妆,也掩不了苍白。
她安安静静地注视着那对壁人,看着他身边挽着的女人,她没有想破坏什么,她就只是想见证他结婚,想看着他娶别的女人,而不是她。
三年……
她陪伴了他三年,在他心里什么也不是。
听见他说那一声我愿意时,李思绮轻轻地笑了,目光湿润:“安然,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贱!过去我一直以为他为谁守着最后一点,以为他不会娶任何人,我想就是一辈子留在他身边也是好的,原来他不是不能给婚姻,只是不想给我!”
现在,她终于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