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上前,替他整整衣领。
“还说没事!一整个晚上都没见你笑一下,允思……你真的确定她不喜欢你吗?我在公司见过她,看着挺单纯的,不像心机深重的女孩儿。”
霍西终于说到重点:“要不要再给人一次机会?”
霍允思嗓音干涩:“严秘书说的?”
“她也是关心你!你那样子开车过来,她不放心。”
霍西轻叹:“张崇光说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他还是关心你的,只是表达方式有些不同。”
夜色柔和,霍允思心头软了些。
他注视着霍西,片刻,轻轻拥抱了她:“我知道。”
霍西拍拍他,没有多说什么:“回去开车慢点儿!爸妈虽然不说,但也都挺担心的。”
昨天,她爹霍绍霆,还亲自去机场接机了。
最后除了允思,接了个空气。
他问了几遍:“安然呢!”
还是严秘书顶着压力,回了一句:“霍总跟她分手了。”
听说昨晚,她爹一晚没有睡着,翻来覆去地问温蔓:“温蔓,你说咱们儿子不缺胳膊不缺腿的,长得也是万里挑一的,家世更没有得话说,怎么讨个老婆就这么难呢!”
憋了半天,他才挤出一句:“允思是不是不行啊!”
温蔓又难过又好笑。
霍西柔柔地说完,霍允思淡道:“我会很快结婚的。”
霍西轻叹一声,看着他在夜色里上车,举手投足都是矜贵的魅力。
……
霍允思回去的路上,车开得不快。
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抵着下巴,表情淡漠。
他确实想尽快走出来。
为一个女人发疯,总为一个女人打破自己的原则,真的是一件傻|逼透了的事情,以后他不会再犯。
所以,即使安然过来,想跟他谈想解释。
他也无动于衷。
原因其实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不想要这段感情。
他是人他也会累。
霍允思有些走神,等他发现的时候,车已经开向他从前住的公寓那儿,看着黑夜里前面的路标,他怔了一下倒底是没有掉转车头。
夜很深了。
他将车停在大厦楼下,坐在车里吸了根香烟,这才下车走进电梯。
片刻,电梯门开。
映入眼帘的,是蹲在门口的安然,她抱着自己的身子小心翼翼地等在门口。
霍允思瞪着她。
她听见声音,也抬了眼,眼里布满湿气约莫是哭过了。
霍允思喉结滚动。
他没有走出电梯,任由电梯门在自己面前,来回开关。
光线,迷了彼此的眼睛。
终于,安然像是小猫一样地叫他一声:“霍允思!”
霍允思踏出电梯门。
他掏出钥匙,语气很冷硬:“安小姐你走错门了!”
门打开,他就要走进去,安然飞快起身捉住他的手臂:“我想跟你谈谈!那天我那样说,是因为……是因为……”
“因为好玩!因为你觉得,我永远会包容你原谅你,是吗?”
霍允思甩开她的手。
“安然你听着,我们结束了!”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一而再再而三地耍我,好玩吗?”
……
安然急得声音颤抖:“我不是!我不是耍你!霍允思,我喜欢你。”
他盯着她看。
他眼神里有着陌生,冷漠,就是不见往日的捉弄还有喜爱,他在她面前掏出烟盒,抖出一根香烟来,低头点上。
他长长吐出一口烟圈,很平静地告诉她:“你的喜欢我不在意了!如果你觉得跟我一场亏本的话,我可以给你钱。”
他含住香烟,从衣袋里掏出支票本来。
按在墙壁上,侧头问她:“一千万够不够?不够的话三千万、五千万……这些钱可以买一打!”
最后他写下了八千万,撕了扔在她身上。
安然没有动。
她木然地站着,她很轻很轻地眨了眼睛,问他:“是不是我怎么解释,你都不要我了?”
“对!”
霍允思斩钉截铁:“所以,不要再纠缠我了!有可能我马上就要有太太,你这样纠缠,可能会造成我的烦恼。”
他说得绝情,是当真不想跟她有可能了。
她受伤的神情,他看着却觉得快意。
她真的会痛吗,还是这种痛也是装的,转头她又会说她喜欢的是辛柏来那样的废物!
霍允思收拾了心情,淡道:“我们两清了!”
他打开门准备进去。
可是安然的手死死地捉住他的,她更是将手卡在门缝里,不让他离开,她用尽所有的自尊求他再给她一次机会:“霍允思,我不会再离开了。”
她说完就哭了。
她心里其实知道,希望渺茫,他不愿意再理她。
都甩她支票了。
但她还是想求一求,万一他心软呢,万一他又想要她呢!
霍允思却爆发了:“什么叫不离开?安然我们分手了,懂什么叫分手吗?就是以后再也没有关系了,你的一切我都不感兴趣,我的一切也跟你无关,这就叫分手懂不懂,感情不是你想的那种过家家。”
发完火,他蓦地又冷静下来。
他很轻地说了一声:“其实,我们是不适合的。你说得对,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原本就不应该在一起,是我强求了!所以这8000万是给你的补偿,安然,别再来了,别给我找麻烦也不要再让自己不堪。”
他捡起那张支票,轻轻放在她的手心里。
“再也不见。”
他终是扳开她的手,开门进去……
安然独自站在门口,呆呆地站了很久,久到双腿麻木她才又缓缓蹲下去,胃很疼,可是她一点也不想去医院。
因为有比胃更疼的地方。
他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可是她还是不愿意走。
霍允思的心那样软,也许过一个晚上,他睡一觉又对她心软呢……也许他还是喜欢她的呢?
安然抱住手臂,无声掉泪。
公寓里,霍允思进去后,就烦躁不堪。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全部喝下去,也没有压下火气,他真想打开门把那人给扔出去。
扔走,就不会心烦了!
他实在烦闷,就去了健身房,狠狠地发|泄了两个小时。
累极,本以为倒头就睡的。
但是到了凌晨三点,他还是了无睡意地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最后忍无可忍地起身走到外面,打开门,想看看那个傻子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