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慈拿了帕子递给晏清姝叫她擦汗,又让人奉上冰饮。
“当然想了。我要是不想着你,念着你,又怎么会命人做了酥山巴巴的给你送去呢?吃了没有,要不要用一些?”
“我吃了早膳过来的。太后今儿胃口好,比平日里多吃了不少,我也跟着沾了不少光。”
晏清姝嘿嘿的笑,“姐姐自个儿吃吧,我瞧着姐姐好像清瘦了不少呢。皇帝哥哥也不来多陪陪姐姐,真是的!”
“皇上国事繁忙,又要照顾贵妃娘娘等人的情绪。我只是不小心伤了手腕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你瞧瞧我现在,差不多都全好了。”
祝慈搅动着碗里的粥,让人多添了一盆冰块近来,放在晏清姝附近。
“太后她老人家的病怎么样了?我理应去看望了,又怕打搅,心里始终记挂的很。”
“已经好多了。许是人上了年纪,总是好一阵病一阵的,有时那些御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精心养着。”
晏清姝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幸好姐姐也没去,太后一病了就总爱发脾气,只喜欢一个人呆着望着外面,也不知道想什么。也不爱说话,连皇后娘娘去看望了几次,太后都婉拒了呢。”
她撑着腮,歪着脑袋,“有的时候,我瞧着太后也挺可怜的。虽说在宫里,太后和皇帝哥哥最大,又有一大群奴才伺候着,可心里却空落落的。哪里也去不了,总是让人觉得悲悯。可能老人总是孤独的吧。”
这话也只有晏清姝敢这么说了,祝慈垂眸浅笑。
“这人年轻的时候,总是觉得时光如白驹过隙,想留都留不住。可等到银发满鬓的时候,却又觉得一日一日是那么的漫长难熬。不过有你陪着太后聊天解闷,想来太后也是开心的。”
“太后是开心了,可苦了我了。”晏清姝用手掩唇,扭身靠近祝慈。
“哪里都去不了,差点没把我给憋疯了,总算能出来透透气了。”
“是了,忘了你爱玩儿了。”祝慈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碗筷,又用茶水漱了口。
又和晏清姝坐着说笑了会儿,看时辰差不多了,便携手向昭阳宫所在的方向走去。
快走至昭阳宫时,祝慈和晏清姝碰到了从一条蜿蜒小路而来的曹闻溪。
“曹姐姐,你怎么从春色苑的方向过来?未央宫可不在那边,你做什么去了?”祝慈打趣道,用胳膊轻轻一碰曹闻溪的胳膊。
曹闻溪一扬唇角,两侧的酒窝若隐若现。
“我那日路过春色苑时,看荷叶接天连碧,无边的绿色。便想着收集一些荷叶上的露水,煮开沏茶喝,最是能清心降火了。”
“姐姐好雅兴,我这个人偷懒惯了,是断断不会为了一壶荷叶露珠,披星戴月的。”
祝慈靠近曹闻溪,压低声音笑问:“怕不是姐姐是煮给皇上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