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车借来了,赵任城也来了,还有风尘仆仆的赵大队长:“小孩发烧很危险,走,快去公社。”
“行。”
大家都没耽搁,往公社而去。
忙活了一晚上,小孩打了针,倒是好了许多,张云溪看着她们瘦得离谱,期盼这几年能过得快一点,那样的话,他们也少遭一点罪。
她在公社里忙活。
女知青宿舍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疯狂敲门:“小姨,你醒醒,赵墨洗好澡被袁大饱泼了冷水,发烧了,全身发抖,小姨,你开开门。”
在屋里的张雨洁听到了,对于赵墨,她虽然厌烦,但她也不会吝啬去破灭二狗子的希望,关键是她最近孕反严重,刚起床,天旋地转的,别人是前三个月孕反,她是中间三个月孕反,拿着痰盂就到后院疯狂呕吐。
何小小本来是在家当后方的。
小孩爸爸来了,急得两个大男人当着何小小的面哭,何小小没辙,拿上钱和手电筒,跟着他们去公社诊所看看小孩情况。
门外的二狗子急得团团转。
要是他爸爸在的话,他可以喊爸爸。
爸爸去厂里打临时工了,奶奶弟弟过世了,爷爷奶奶又去探亲了,一个个都离开了,他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跑到赵墨家里,助跑,翻墙,一气呵成。
二狗子去给赵墨换了毛巾,安慰她:“没事哈,待会就好了,你别急,小姨可能有事,不在家,我待会再去看看。”
最近天气降温实在是太猛,对北方来说,两三度的天气,或许都算不上什么,可对于南方来说,从十几度骤降到几度,太折磨了,赵墨今年被子和衣服都有了,可扛不住袁大饱一盆冷水,冷得她窝在床里瑟瑟发抖。
“对了,我可以去看小兵叔!”
二狗子一拍脑袋,又出门去了。
门外的袁大饱不断祈祷:快死,快死,快点死。
她死了。
小姨就是他的了。
那他就是厂长的外甥,是全村最被羡慕的小孩!
他能吃饱穿暖,不挨饿,不被揍!
同一屋檐下的袁桂香和赵洪强也知道赵墨发烧了,但睡的心安理得,死丫头,总得有事情治治她,不然真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二狗子拍响了赵小兵的门,央求他带着赵墨去看医生,现在天冷,下着雨,人一出门都浑身打哆嗦,但二狗子一脑门汗:“叔,你放心好了,钱我肯定会给你的,你带着赵墨去看看大夫!”
“行,等我啊!”
赵小兵也没犹豫。
披上外套,跟他妈要了钱,背上赵墨往公社走,问二狗子:“去看赤脚大夫了没?”
“村里有人要生孩子了,可能保不住,他去看着了,我没法喊。”二狗子小跑在赵小兵身侧,裤脚全是泥,冷得他嘴唇失去了血色。
“怎么那么赶巧?!”
赵小兵皱皱眉。
幸好他在家,不然的话,待会赵墨出事了都没人知道。
“我也觉得,太巧了!”二狗子眉头皱成疙瘩。
赵小兵也没多想,往公社诊所赶去,诊所人满为患,邓大美看到他,愣了下:“你怎么来了?”
“赵墨发烧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