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曦微双手捧过,尚在琢磨之中,谢绝已朗声道:“陛下亲自定的,想必是极好,只是请恕臣女无能,一时竟想不到合适的辩言。”
凤清岚目光微眯,无言的站在女皇身后,静静注视着她。
殿中寂静无声。
随后,一道略微有几分苍老的声音响起。
“谢绝,你不要太轻狂了!”
“陛下看重你,是你谢家满门几世修来的福气,你竟敢在御前如此狂妄!”
“是啊,难不成你以为霁月国没有你,便辩不了这场清辩会吗?”
谢绝充耳不闻,只是微微俯身冲着殿前的人行了个礼,随后站到了一旁。
站在她对面的,是独孤曦微。
与她不同,他的身后站着几名太傅府的门生朝臣,几位中年女子正在满面肃然的研究陛下给的议题,为其出谋划策。
这就是太傅之子啊,无论何时何地,他虽一人,却绝不会孤身作战。
而自己则不同。
谢家满门忠烈,却也死的死,伤的伤,人才凋零。
早已掀不起什么风浪。
随意怎么摆布都行。
谢绝沉默以对,无论大臣们用怎样难听的言语骂她,骂谢家,她均是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直到皇座上的女皇开了口。
“谢绝,你在胡闹什么?”语气低沉,已有动怒之相。
殿下顿时噤了声,就在众人安静如鸡时。
周闻溪不顾殿外守卫的阻拦,高声喊道:“陛下,臣女有事要奏!”
“何人在外喧哗?”
有宫侍来报,“回陛下,是郎中令家的小姐。”
“让她进来。”
“是。”
“传周闻溪觐见!”
周闻溪来到御前,本来壮如牛的胆量,忽然在一众朝臣不善的目光中渐渐没了底气。
见状,谢绝主动站到了她的身旁。
这一举动,无形中给了周闻溪几分底气。
却也让在场的大臣们不明所以,只当她是年纪小无知,在御前将什么孩子义气,毕竟整个京都城的人都知晓,她二人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好色成性!
便也都见怪不怪了。
周闻溪躬身道:“陛下,臣女要告丞相之女张晓,当街强抢民男,还将其凌辱逼死!”
闻言,殿前贴身伺候女皇的宫侍大声呵斥,“大胆!丞相大人在此,岂容你信口雌黄,污蔑张家小姐!”
周闻溪声泪俱下,“陛下与丞相大人若是不信,只管派人去将张四小姐请来,臣女愿与她对簿御前!”
丞相张英慧如今就在殿前,闻言铁面无私道:“请陛下下旨,将这孽女捉来,老臣定当亲自审问,还郎中令家一个公道。”
周闻溪进来时便仔细打量了一圈,见自家母亲并不在殿内,心下松了口气。
如今听到丞相如此说,她便施施然转身对着张英慧行了一个大礼,“多谢丞相大人主持公道!”